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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能逃?
他怎么会逃?
元哥舒只觉得内心那团火变成了无比的愤怒火焰,根本不看那些跪拜在地的人——这些人,都是泾县民众,那么也就隶属扬州,本就是他元家的子民。他们跪拜迎接,并不会给元哥舒任何的舒悦。
皆因平常之际,元哥舒出行到扬州各地,所到之处,都是被民众夹道欢迎,跪拜磕头的。
他率领数千兵甲,兴师动众,杀气腾腾地扑到泾县,绝不是为了这些
“陈道远,去了哪儿?”
坐在马上,元哥舒尽量压抑住内心的愤怒。他明白此时迁怒于那些民众毫无意义,徒失民心罢了。
“他坐船走了,走了有一个时辰了……”
人群中有人小心翼翼地回答。
陈三郎真得坐船跑了,不但他走了,身边的人几乎也全部跟随而去,还有庄园中的粮食钱财等,也都被搬掠一空,有价值的东西,所剩无几。说白点,陈家庄就剩下了个空壳。
泾县那边倒还好点,县衙的东西没怎么动,但陈宅祖屋也被搬空了。简而言之,属于陈三郎的东西,除了房子难以挪动之外,其余的,都不见影踪。
陈三郎带走了人和资源,似乎走得非常从容,丝毫不见慌乱。由此可知,这绝非闻风而逃,更不是仓促下的决定,而是早有准备,畜谋已久了的。
这倒不稀奇,在泾县做官,而且是做跟扬州不对路的官,又三番几次经历考验,若不为自己准备后路,那实在太愚蠢了些。
显然,陈三郎是个聪明人。
“但你以为,聪明能解决所有问题吗?”
元哥舒嘴角忽而露出一抹冷酷的笑意:“天下聪明人,可不止你一个。你若不走,或还让我高看一眼;急急如丧家之犬,却也不过尔尔。”
“少将军,少将军!”
人群中忽而挤出个人来,脸上带着恭顺卑贱的笑容,正是陆达。
陆达本来出发得比元哥舒还早些时候,不过他乘坐的乌篷船速度不快,半途又遇到了风浪,在水湾处避了一段时间,反而比元哥舒还来得晚了。这让陆达很是忐忑,他到了泾县,很快听说陈三郎逃走的事,不禁在心中破口大骂,大骂陈三郎是个懦夫怕死鬼,跑得比兔子还快,却害了自己,不知该如何向元哥舒交差。毕竟元哥舒可是要他传达口信的,如今陈三郎走了,向谁传达去?
当见着了元哥舒,陆达心里便开始打鼓,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出来,心里在不断盘思脱身之计,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把所有过错都推到陈三郎身上。
元哥舒眼一瞥,呵呵一笑:天下间,还是笨人比较多。
倏尔反手,抢过身边亲兵把持的一柄长枪,嗖,长枪呼啸而去,一下子把陆达扎了个穿心透,死死地钉在地上。
陆达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元哥舒神色淡然,好像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流浪狗,冷然道:“把陈道远的私塾蒙师抓了,押解上路,那陈道远,走不出扬州!”
说着,一夹骏马,扬尘而去。身后兵甲,迈着整齐的步伐,浩浩荡荡,如同一条凶猛的蟒蛇,蜿蜒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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