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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细细打量过一前一后这两个妖艳女子,还有她们身后那艘稍许破烂的舫船上其余几位女子,很古怪,却找不到古怪之处。
“姑娘怎么称呼?从何而来?”
李平采用套话形式,看看能不能问出有些价值的答案。
“咱们自清远而来,族中遭天灾,只能奔走各地,靠手艺为生,阿妹应梅儿,后面是阿姐应雪儿,船上都是族中姐妹,大家脸薄,所以就由我替大家张罗。
”
自称应梅儿的女子说话滴水不漏,可举止却暴露了她,手指却紧捏着裙边,显得紧张。
察觉李平的目光,应梅儿随口道:“江岸边上蚊虫多,方才被叮了。
”
这话说得通,可欲盖弥彰的味道很浓,李平决定不再过多伤神,道:“这头都是穷酸汉,绸缎布匹买不起,往南再行十里水路,便到龙门县城。
”
这番说辞,应梅儿回答得极为自然:“都是山里妹子,去多人地方难免羞涩扯不开面,哥哥不买东西也无妨,只是族中人赶水路疲惫,这地山清水秀,便想着在此歇脚。
”
山上的树木都被他们砍光烧成木炭了,清秀个屁!
不过这河又是他们永清镇的,她们要在这歇脚,李平总不能大动干戈把她们赶走。
“矿上都是粗鲁汉子,加之你们穿着艳丽容貌卓绝,且你们舫船之上未有一男,就怕出了岔子……”
李平旁敲侧击地试探着。
“哥哥好意妹子们心领,不过族中姐妹皆认为矿上郎君虽为草民,却也懂得礼义廉耻,倒不至于光天化日登船,做出有伤风化举止。
”
应梅儿边说着边掩嘴轻笑,笑声很纯粹,并未带有风尘女子那种味道。
“判断失误了?她们并不是自己预想中的风尘女子?”
李平心想着,朝二女拱手告辞,便带着吴卫与陈寻离去,如果这些女子只是单纯地靠岸歇脚,没必要和她们纠缠,等她们自己离开便是。
他倒不担心矿场铸炮一事被她们得知,毕竟这铸炮是奉命行事,没人会给自己惹上麻烦。
“奇怪!
平哥儿,你说既然出来卖的,又何必遮遮掩掩呢?”
在钟田海看来,一群穿着艳丽的女子以舫船走寻各地,就是靠这种异地而来的魅力来吸引客人登船寻花问柳。
“我倒觉得不是,她们身上并没有那些女子特有的胭脂粉味,而是山里那种草泥味。
”
张虎子很细心,凭借女子身上的气味推断钟田海的一面之词。
目送着李平等人离去,应梅儿紧捏着裙边的手这才放下,暗暗松了口气,道:
“那小哥眼神犀利,说话带刀子,再多说下去,我都想撒腿跑回船上。
”
身后的应雪儿淡淡道:“那小哥应该就是曹把头说过的李平,曹把头特意说过,若能先让他……会多付一百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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