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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正霖过去扶住母亲:“娘,国师请来了。”
余二夫人还是觉着人生病了就该请大夫而不是道门中人,不过这时候大夫都束手无策,她也要抓住这最后的救命稻草,用绢子掖了掖眼睛,福身行礼道:“还请国师救救我儿。”
淡长风侧身避开,淡然道:“夫人多礼了。”
他直接吩咐道:“除了我和乔。。。我徒弟之外,所有人都退开。”
余二夫人有些不放心:“我是清乐亲娘,就不能在这里陪着她吗?”
淡长风又不是什么通情达理的人物,也懒得多话,直接比了个手势:“夫人请。”
余二夫人无奈,还要在辩驳几句,被余正霖半扶半劝地带出去了。
沈乔见余清乐手脚都被绑在结实的红木曲背椅上,嘴巴也□□净巾栉塞住了,头发蓬乱衣衫不整,想想她往日的端庄优雅,心里也大为不忍,走过去帮她理了理头发:“你再忍忍,很快就能好了。”
余清乐本来还在挣扎不休,但不知道是不是把她这话听进去了,挣扎的幅度小了些,屋内也安静了许多。
只淡长风面有不耐:“再乱动就把她敲晕过去。”
沈乔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从某个角度来说淡长风是个十分公正的人,对男女老少都一视同仁的慢待。。。
她想到那日在余清乐身上看到的怪相,伸手翻了翻她的眼皮子,果然就见一团黑气涌动,只是这次见到的黑气比上回的更为浓烈,她不解道:“我上回也用种种驱邪的符箓试了,怎么就不管用呢?”
淡长风瞧了余清乐一眼:“饕鬄蛊跟寻常的邪蛊不一样,你用一般的辟邪符箓自不管用。”
他指点道:“饕鬄蛊畏火,你在屋里生几个火盆,围在她身边。”
沈乔出去要了几个铜盆干草等物,又从乾坤袋里取出几张引火符投入其中,把火盆放在余清乐身周,又怕她踢翻火盆伤着自己,特意把火盆放的不近不远,让她伸脚也够不着。
这时候虽然已经入秋,但天气尚有余热,大早上的生几个火盆真是要命的人,沈乔额上都冒出汗来,余清乐更是面露痛苦之色,不住地左右挣扎,忽然一团黑影从她小腹处速度极快地四下游走。
淡长风蹙眉看了看,把符箓放到沈乔手里:“她是女子,我不便动手,你来破开她指尖把蛊虫逼出来。”
这符箓不是寻常的黄纸所画,反而是冰玉一般的材质,沈乔也顾不得多想,先取了把小刀割破余清乐的中指,又把符箓贴在其上,符箓竟很快地融化不见了,倒是余清乐的手掌发出皮肉烧灼一般的滋兹声。
她原本秀丽的五官拧成一团,忽又睁开眼,嘶声尖叫道:“爹,娘,救我!”
外面本来就心急如焚等着的余二夫人听到这一声,哪里还坐得住,站起身就要冲出去,被余正霖拦住了:“娘,沈姑娘。。。国师和他的高徒在里面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您忘了方才国师的吩咐吗?”
余二夫人焦急道:“你这孩子。。。没听见你妹妹在里面叫我呢吗!她指不定怎么被折腾呢!”
余正霖拉住她:“用人不疑,国师可是咱们魏朝的万道之师,清乐这又明显是中了邪了,您不信他还能信谁?再说他的本事我是亲眼见过,不会出岔子的。”
余二夫人又急又气,连连跺脚,忽然忆起自家儿子素来秉性,想到他方才的口误,面带狐疑地扭身问道:“你该不会是见那沈姑娘貌美,这才。。。”
余正霖简直哭笑不得:“您想到哪里去了,沈家姑娘容貌再美,我也不可能拿自家妹子的性命开玩笑啊。“
他好说歹说才把余二夫人劝住,又等了小半个时辰,师徒二人终于走了出来,淡长风手里捧了个小小的玉盒,精神倒是不错,沈乔满头大汗,面色倦怠。
余二夫人也顾不得多问,直接冲了进去,就见余清乐已经歪倒在一边昏睡过去,虽然面色苍白,呼吸却很平稳,不复早上的疯癫,身形也小了一圈,虽还没恢复到她以往的纤瘦身材,但也比这几日要好上太多了,就是中指指尖多了到小小伤疤。
余二夫人一见女儿这模样便知好了大半,命丫鬟婆子将她安顿好,出门对着淡长风连连道谢,语带哽咽:“这回多谢国师了,亏得我方才还对国师心存疑虑,我真是。。。真是不知说什么好,简直是无地自容。”
淡长风对旁人素来淡淡的,还是沈乔接口道:“夫人客气了,这是我们分内之事。”
余正霖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了地,递了一方帕子过来,含笑道:“沈姑娘擦擦汗吧。”
那架势要是沈乔不接,他就要亲自上手帮沈乔擦了,她只得接过来慢慢擦着,这一幕落在余二夫人眼里,心里有了几分数。
不过她也没功夫多想儿子的事儿,转向淡长风问道:“国师,我家乐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淡长风道:“被人下了蛊。”
余二夫人惊呼一声,追问道:“是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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