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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群情激昂的罗马军官的煽动下,整整四个军团的罗马士兵以极高的斗志用了短短半天时间就完成了整备工作,之后迅速的朝着拉比努斯的大营集合。
一路上,激愤的罗马人毫不留情的洗劫了途中的莫里尼人的村落,将所有的粮秣牲畜全部充做物资,并肆无忌惮的杀死了所有的反抗者。。
这种行为毫无疑问极大的激起了莫里尼人的愤慨,并连带着让整个比尔及都同仇敌忾起来。
但是,比尔及人却无法采取行动——万尼乌斯派遣的“工程建设指导”正在催命似的监督着他们进行村镇的迁移和城镇的建设,而“军事顾问”们也在无情而且争分夺秒的将他们的步兵操练得死去活来。
而且,万尼乌斯也很仗义的对战事大包大揽了下来:“这些罗马人是我们日耳曼人的,你们的军队训练出来之前别瞎抢。”
万尼乌斯的仗义让比尔及人感激涕零,甚至压住了他们自己受到欺凌,要假手他人来复仇所带来的屈辱。而且,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比尔及人确实也没有能力同时对抗四个军团的罗马士兵——万尼乌斯的军事顾问毫不客气的将超过半数的比尔及战士淘汰掉,只为几座大城市各留下了五千名步兵——而就这八座城市总计四万名步兵,还被严苛的顾问们每天从太阳没升起就操练到下半夜,一个个每天都累得死狗一样,完全不可能胜任任何战斗任务。
于是。尽管群情激奋,莫里尼人只能默默的离开村镇,离疯狗一样的罗马人尽可能的远一些。而其它的比尔及人则只能按照万尼乌斯所说的那样“干好自己该干的事”去。
而另一方面,四个军团的罗马军团齐聚一堂。之后再次由于互相之间的交流而变得群情激奋。
而火上浇油的,则是被拉比努斯插在广场上的那支残破的营标——对于高卢人和日耳曼人,这支营标可能只是一支很普通的仪仗,但对于那些经历了多年战斗的罗马军人而言,只要看一眼营标,就能立即知道这支标志主人的所属和过往——看到这支伤痕累累的营标,罗马军人们不止知道了他们所遭受的侮辱和挑衅,更知道他们失去了哪些袍泽弟兄。因而再次变得愤怒起来。
之后,拉比努斯毫不迟疑的集结军队,向万尼乌斯军队驻扎的地方进发。
而面对罗马人的挑衅,万尼乌斯的做法也很简单——军队拉出来。对峙。
罗马人的四个军团一字排开,两个正规军团在中央,两个辅助军团在两翼,所有四个军团的骑兵部队则分别在两翼呆着。
至于日耳曼人这边,万尼乌斯将巴达维、乌西彼得斯两个军团列在中央——每个野战军团一万人。队形拉得稍微薄一点,正好可以和对面的罗马军团对上。
邓克德里骑兵野战军团被万尼乌斯列在右翼,而塞姆诺内斯奴隶兵团则被列在左翼——尽管塞姆诺内斯人的军队并非骑兵,却在之前的遭遇战之后得到了大量的标枪以及一定数量一人高的蒙皮重木盾。再加上人数优势,理论上虽然未必能胜过罗马人的骑兵部队。要顶住他们的进攻却不是难事。
而万尼乌斯自己的禁卫军团,则毫无疑问的被安置在整个阵地的中央。作为总指挥和预备队。
因为显而易见的原因,这一次,因为万尼乌斯的挑衅和拉比努斯的鼓舞已经进入了士气高昂状态,离狂暴只差最后一线的罗马军团不但省了战前例常的双方将领会谈,甚至连将领的战前演说也省了——在简单的整顿了队伍,清点了各自队伍的人数,整顿了各自的武装之后,甚至不等日耳曼人打招呼,罗马士兵们便嗷嗷叫着在各自的百人长和掌旗官的带领下举着盾牌挥舞着武器直冲过来。
看到这一幕,那些经过了长期训练而以精锐部队自诩的日耳曼野战军团战士们的情绪,也被彻底的点燃了——在他们的对面,是一群甚至比他们更加勇猛激进的敌人,而在他们背后,则是他们的国王和整个王国最优秀的战士。
于是,在听到禁卫军团的阵列里发出了进攻的号角之后,两个野战军团的司令官、千夫长和百人长们便以比起对面罗马人丝毫不逞多让的气势咆哮着,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按照前一天万尼乌斯的布置,野战军团的战士们采取了多兵种复合阵线的战术。
在全军的第一排,是配备了蒙皮方盾、短剑和标枪的轻装步兵。而第二排,则是配备了小圆盾、短斧和标枪的轻装步兵。第三、四排是精锐重装斧兵,第五排和第六排才是全部换装了超长枪的日耳曼爷们枪战士。而在这六排后面,则是使用强弓的精选弓箭手。
战斗开始后,两军步兵以势不可挡的气势高举武器,咆哮着前冲,而两翼的骑兵也同样发动了对冲。
在即将靠近的时候,双方战士同时朝着对方投掷标枪,之后迅速的举盾防御并继续前冲。那些标枪在空中交错、撞击,发出噼啪的声音后坠地,有的则继续前行并重重的扎在盾牌上,只有极少数才从盾牌的缝隙中透过,狠狠的咬入血肉。
而那些被标枪击中的士兵们还来不及哀嚎,两支军队的步兵线便发生了猛烈的撞击。
和那些直立盾牌,用全身力气都朝着敌人撞过去的罗马士兵不同,日耳曼的战士们纷纷侧身,轻轻伸出一只脚,让盾牌靠着自己的身体形成一个斜坡。
这样,那些奋力猛冲的罗马兵便因为脚下被绊倒而重重的向前扑倒——紧接着,在后排的那些日耳曼爷们枪战士们便双手高举超长枪,瞪大了眼睛将手中的武器狠狠的刺杀下去。
因为枪杆实在太长,即便是最训练有素的爷们枪兵也无法保证刺杀的准确性。但罗马人失去了平衡,更没有盾牌的保护,就好像摆在地上的草捆一样无助——等到日耳曼人抽回他们的武器时,大部分的枪头上就沾满了鲜血。
但也并非每一个日耳曼轻步兵都成功的顶住了敌人——面对多达六排的罗马人的冲撞,很多日耳曼轻步兵尽管倾尽全力却还是被撞倒——紧接着,就有许多只脚从他的身上踩了过去。
而跟在后面持小盾的轻步兵,这时候便奋不顾身的挺着小盾牌硬撞过去,将同伴们露出的缺口顶上。
他们身后的精锐斧兵们,这时候也顾不得自己的劈砍会损坏身后同袍的武器,毫不迟疑的将举得高高的战斧狠狠的向下抡,在罗马人那闪闪发亮的头盔上劈出一条又一条猩红惨白暗黄的裂缝。
这个时候,伴随着可怕的喧嚣,整个阵线呈现出犬牙交错的局面,战线上的每一个人都在死命的搏杀。战士们竭尽所能的劈砍、突刺、盾击、脚踹,对着对面的盾牌或者铠甲使出自己的全副本事,不顾一切的将对面的人打倒,就如同和对面是不共戴天的死敌似的。
而在阵线的一翼,则是更加迅速也更加危险的骑兵对拼——这里集结了罗马人半数的骑兵,和整个邓克德里骑兵野战军团。
装备着菱形长盾的罗马骑兵和配备着小圆盾的日耳曼骑兵策马疾驰,之后毫无花巧的撞在一起,互相以手中的短矛长剑戳刺劈砍着,瞪大了眼睛朝着对方的要害招呼——而和那些受伤送命的相比,落马的骑兵则更加凄惨——任你的装备再怎么精良,任你的身手再怎么敏捷,面对飞快往来的战马冲撞和铁蹄践踏,生存都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死亡也成为一个漫长的过程……
不过,无论如何,凭借着巨大的人数优势,邓克德里骑兵野战军团还是很快击败了罗马骑兵,之后按照既定计划向着罗马人的背后包抄。
而相比之下最轻松的,反倒是塞姆诺内斯奴隶兵们——因为配备了双份的标枪和一人高的重木盾,奴隶兵们两人抬着一面盾牌,列着整齐的盾阵稳步推进,靠着人力硬生生的顶住了罗马骑兵的冲击,并用密集的标枪投掷打退了罗马骑兵,之后则继续抬着重木盾直接朝着罗马人步兵阵列的侧翼压了过去。
面对这样的局势,拉比努斯有些发狂。
按理说,凭借自己麾下足足四个军团两万多的罗马军团步兵,加上数千名高卢和西班牙骑兵,足以对抗三倍数量的高卢士兵,就算是面对两倍数量的日耳曼人也应该能够取胜才对。
可是实际上,日耳曼人已经同时在两翼取得了胜利,并且在试图包围他的全部军队——而直到这时,那个万尼乌斯的中军大旗甚至还没有动过地方。
难道说,在他和波培娅,乃至统帅凯撒都不知道的时候,日耳曼人的战斗力竟然已经变得这么强大了?
这一次,拉比努斯突然生出了一丝悔意——也许,当初他应该贯彻波培娅“容忍和安抚没有公开反叛的野蛮人”的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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