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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皇图长发逆乱,嘴里发出愤怒的长啸声:“教化神殿中的那人为祸阎罗族,食了多少族人,你们都瞎了吗?连弥连山都死在了他手中,他根本不是我爷爷,我爷爷已经被夺舍,我要将他碎尸万段,杀,杀……杀……”
阎皇图双眼布满血丝,发疯一般,向教化神殿冲去。
那些阎罗族神灵皆脸色大变。
他们当然知道,学之古神多半是被古之强者夺舍了,但这显然是天尊和太上做出的决定,谁敢妄言?
这事是能拿到明面上说的吗?
一旦传出去,阎罗族的声名必然大损。
“拦住他!”
一位太虚大神族老,心头着急,害怕阎皇图激怒学之古神,被杀死。
学之古神坐在教化神殿中,正在与之前进入阎罗天门的两位黑袍修士密议,听到外面的动静,冷峭一笑:“他怎么回来了?区区一个下位神,真是不知死活。”
那位身材高挑的黑袍修士,白玉面具下,发出女子声音:“此事并不寻常,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池孔乐。”
“张若尘的女儿……”
学之古神眼中浮现出更浓烈的笑意:“张若尘总不可能来了吧?他怎么可能知道阎罗族的情况?再说,修罗族那边怎么少得了他?就凭虚天一人,能同时对付罗恸罗和青鹿神王?”
那个有着六只手臂的黑袍修士,道:“张若尘不可能将血绝和日晷置于险境,他必在修罗族无疑。既然就要动手了,何不先将他女儿拿下?”
学之古神道:“我知你和张若尘有过节,但,切莫节外生枝,那种小角色,你还担心她逃了不成?当前,收拾生死一线天那两位,取《生死簿》,才是头等大事。那两个老家伙死了,我们才能更加从容的掌控阎罗族。”
穿着黑袍的女修士,道:“无月呢?不如先拿了她。”
六只手臂的黑袍修士,道:“据我所知,她是离恨天那位的重要棋子,怕是动不得。”
“没有什么动不得,任何影响阎罗族布局的不确定因素,都不能存在。先将她擒拿!”学之古神冷沉的道。
……
春雨符阁,位于阎罗天外天的东海之滨。
阎折仙一身白衣,青丝如黛,眉若远山,头上简单的插着一根木簪,站在玉石楼台边,望着教化神殿的方向,感应到那边传来的强烈神力波动。
春雨如丝,在头发、衣袖、肩头,留下细密的水珠微粒。
这里多雨,常年潮湿阴冷。
学之古神出事后,她便从太上青云殿搬来这里独居,常年闭关,不问世事,以这种无声的方式,表达对太上的不满。
她身上再也不见曾经的华贵和任性,只有越来越深的孤独和凄楚。
仿佛过去拥有的一切都已失去,所有的地位和荣华,都显得可笑,以前却还那么自以为是。所谓的亲情,所谓的疼爱,都是虚假的吗?
“五叔,你又是何必呢?”
阎折仙闭上双目,强忍着心中的愤恨,她不知道自己忍得了多久,说不定某一天,也会像五叔一样发疯,不顾一切的打上教化神殿。
海上吹来的风,是冰冷的,比雨更冷。
直到。
一件狐绒袍衫,从身后,搭在她瘦弱的香肩上。
阎折仙勐然睁开双眸,精神力在指尖凝化成一柄璀璨发光的符剑,直刺向身后。但,才刚刚转身,整个人就如被雷电击中一般,娇躯微颤,满眼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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