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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楸楸刚出生的那段时间,我老是爱做梦,梦见自己一眨眼,楸楸就不见了。”
“后来楸楸每次生病,我都有种感觉,好像楸楸不属于我一样,我不抱紧一点,小心一点,楸楸就真的不见了。”
“可他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就算他长大了,该有自己的生活了,可我没说不可以啊,他怎么会不见呢?”
陈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就是心里莫名觉得恐慌。
也许是因为楸楸表现出的特殊。
她不恐惧这份特殊。
但她不喜欢这些特殊未来可能存在的,会给楸楸带来的不好的影响。
她也许是贪心的。她欣然接受所有对楸楸好的事物,却想把所有不好的东西都拒之门外。
唐志勇低声安慰妻子,也安慰自己:“别多想了。咱们楸楸就是嗅觉灵敏一些而已,这个世界上奇人异事多了,咱们楸楸才哪到哪。”
“你想啊,那些警犬还能隔空追踪毒品,咱们人就闻不到这种味道,但你能说这种气息它不存在吗?”
“而且,楸楸小时候就说妈妈身上有黄梅花的味道,他那个时候才多大?四岁多而已。现在十几年都过去了,楸楸不还好好的?”
“他不是咱们家的是谁家的?谁想带走楸楸,除非我先倒下了。你啊,就是多想。”
陈孟有些被安慰到,紧接着就推了丈夫一把:“你说谁警犬?”
唐志勇:“我……我没说谁。”
“我就是举个例子!”
自从有了自己也许能够控制是否闻到这些气息的猜测后,唐楸在养精蓄锐了一晚后,隔天一早,便开始专心致志的练习了起来。
前期的主要练习方法,就是对着一个人,明明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却努力说服自己,他闻不到任何味道。
最开始,他的练习对象是栗子哥哥。
可惜练着练着,他就会想要吃小蛋糕。
然后,练习对象就变成了妈妈。
可惜也是练着练着,他就会想要去后面看看自己的小花园。
最后,唐楸把自己的练习对象定为了爸爸。
可惜雷击木的味道闻久了有些呛,像火烧木。
茶味不呛。
两相结合,在这样练习了一个小时后,唐楸恍惚着,总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棵雷击茶树。
唐志勇其实是一个很合格的练习工具人,为了配合儿子,他一上午的时间里,除了坐在沙发上隔空处理公司的事情,连动弹都没怎么动弹。人也直接翘班。
然后,他就注意到了,楸楸面对他的时候,平均每两分钟,总要咳嗽两声。
唐志勇主动出声,整个人表现的非常大方:“楸楸,不然你还是去找你妈妈,或者小洵吧,爸爸这边好像总容易呛到你。”
“咳咳,咳。”唐楸摇摇头:“爸爸,没关系,我会习惯的。”
别说爸爸只是雷击茶树的味道,就算爸爸和巷口的红豆沙伯伯一样,是螺蛳粉大肠味,他也绝对不会像昨晚那样直接跑掉的。
反而要总是和爸爸待在一起,让自己早点习惯才行。
因为他们是一家人。
唐志勇颔首,不再劝说,自己继续面不改色的隔空处理起公司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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