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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秋潜入英武院,先进入夫人书房——因为着急出来,她还只穿着里衣。
她找了夫人的衣服套上,又把一些夫人留在书房的碎银子塞怀中,然后翻墙出去。
好在她赌对了,墙外没有人。
她不敢久留,立刻离开国公府的范围,找了个墙角蹲下,一边消化震惊,一边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然后沮丧的发现,好像没人能帮夫人主持公道了——国公爷在镇戍关,老夫人和裴二夫人遇难,夫人进入地道。
二老爷和四老爷,以及堂少爷被困宫中……学士府怕是也被控制了。
强大恐惧和绝望扑面而来,习秋急忙将这些情绪压了下去,告诉自已,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就这样,她一路上东躲西藏到了城门,缩在角落里等天亮。
她不知今日皇城能不能戒严,也只能暗暗祈祷,能顺利出城。
好在,几个时辰后。
城门开启,进城和出城的百姓排成队,接受检查。
习秋胆战心惊地在队伍里,之后松了口气——守城官兵们排查重点,是马车,她猜想应该是找失踪的夫人。
官兵见习秋只身一人,也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就放了出去。
习秋出城门后,第一时间找了个驿站买马,骑上便向北走,甚至连早膳都不敢吃,生怕被抓住。
……
四天后。
镇戍关,元帅府。
裴今宴携一身寒气,匆匆回府,就见蒋行快步迎了上来,“国公爷,您回来了。”
裴今宴眉目冷厉,“人呢?”
“在柳白院。”
随后,两人快速去了柳白院,一进房门,就见风尘仆仆、一身狼狈的习秋,双眼无神地呆坐在椅子上,一旁曲柏耐心哄着,问小姑娘出了什么事。
曲柏见国公爷来,松了口气,“习秋你瞧,国公爷回来了,这回你能说了吧?”
习秋听见“国公爷”三个字,怔了一下,之后僵硬地扭头看向玄色披风的魁梧男子,她顾不上国公爷的变化,只确定这人是国公爷后,绷了一路的心弦终于断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裴今宴心中狠狠一沉,厉声问道,“是不是国公府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蒋行已把房门关上,房间里只有四人。
曲柏也是担忧,“习秋丫头,我知道你是坚强姑娘,你等会再哭,先说发生了什么。”
习秋一边强忍悲痛,一边把国公府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
众人听后,如雷轰顶!
蒋行惊恐地看向国公爷,却见他面色惨白、眼神空洞,整个人僵如雕像。
饶是一辈子见过大风大浪的曲柏,也是声音颤抖,“习秋丫头,你说的这些……是你亲眼所见,还是听说?这件事可不能开玩笑啊!”
习秋哭着点头,“奴婢发誓是亲眼所见!那天晚上二老爷、四老爷和堂少爷都没回来!下午时学士大人来了,当时他们在厅堂谈论,奴婢不在,但后来老夫人给夫人演示密道时,奴婢在场……”
好一会,裴今宴才挤出了声音,嘶哑地问道,“母亲她……真的……?”
习秋嚎啕大哭,“是真的,我亲眼见的……”
曲柏一拍桌子,“他妈的!国公爷,咱们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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