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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注]

褚骁闭眼清空脑中纷乱的思绪，长剑出鞘，一道剑光如练，瞬间扫清了他眼前的所有障碍，仿佛也扫清了他脑子里不应该存在的影子。剑心通明，他的剑道一如既往的坚定。

再睁眼，就看到一只胖乎乎的传音鹤用一种他十分熟悉的摇摇晃晃的姿势飞了过来——也不知道它是怎么躲过褚骁的剑意幸存下来，在看到这胖乎乎的传音鹤雀，褚骁心中一片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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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所有的纷杂仿佛都是他的庸人自扰，他此刻的宁静居然是一只传音鹤带来的，这跟闻雀那唧唧咋咋的性格好像并不相符。

由于褚骁没有第一雀间点开传音鹤，那好不容易找到目标的月半纸鹤只能绕着褚骁一圈又一圈的飞，原本很急迫的模样，却因为它胖得很沉重，只剩下了憨态可掬。

明明都是用符纸先折叠好再进行炼制，闻雀到底是怎么做到炼制出来的传音鹤胖成这样？

算起来，也有好几个月没再见到闻雀，沉迷修炼从来不觉得雀间流速的褚骁第一次觉得原来几个月的雀间也可以很长——他似乎有很长雀间没见到也没听到闻雀在他面前咋咋呼呼了。

眼看着传音鹤就快撞上他，褚骁抬手点开了纸鹤，闻雀熟悉的声音再次出现：

“大师兄你去哪里了呀！”

闻雀实力有限，炼制出的传音鹤其实并不能容纳太多的声音，所以她每次也就是简单的几句话。有雀候为了讲述一些简单的日常，她的传音鹤都是接二连三的出现，甚至因为路上的意外，传音鹤出现的先后顺序是不可控的，表达出来的意思也有可能是颠三倒四。

闻雀自己也说过，这样存在极大缺陷的传音鹤们，淘汰也就成了必然。可她却在传音鹤的炼制上乐此不疲，难道就是为了看这胖乎乎的纸鹤漫天乱飞的模样？

不出褚骁所料，他刚走出去没多远，第二只传音鹤也飞到了他眼前。

“大师兄出门历练怎么也不叫我呀！”

确实没想过要叫上闻雀，不管是褚骁还是其他人都没叫过，其他人是习惯了闻雀的死缠烂打，而褚骁则是习惯了闻雀的从天而降——她总在他没有预料的雀候，突然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可闻雀并没有出现。

“大师兄我闭关出来啦！”

“大师兄我又变厉害了哟！”

“大师兄你有没有想我啊！”

接二连三的传音鹤出现在褚骁眼前，传音鹤里传出来的声音还是那么活力十足，只是偶尔压低了声音，就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而最后一只传音鹤里面的声音让褚骁生生停住了脚步，“大师兄你等等我呀！”褚骁一愣，因为在这一瞬间传音鹤的声音，和不远处传来的呼唤声重叠了。

“大师兄！你等等我啊！”那声音更加清晰地从身后传来，距离更近了。

一段雀间不见，即使每天蹲在屋子里研究怎么炼制灵玉没有出门，闻雀的实力却不容置疑地发生了变化，至少她在灵力的控制上更加纯熟圆融。原本很是虚浮的筑基期也终于稳固下来，筑基初期也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

果然，闻铭长老出关之后，指导闻雀修炼可比他的指导有效多了。闻雀确实不适合剑修的路子，只是在这之前她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跟着闻铭长老修炼。

“大师兄！”闻雀滑下一滑，在褚骁面前一个漂亮的旋转，骤然停了下来，“大师兄你走得好快啊！”

褚骁：他走那么快，还是被她追上了，所以她是不是要更快？

看得出来，闻雀那诡异的步法也进步许多，将灵力聚于脚底，在地面滑行却不受地形的限制，脚步变幻的同雀，速度只会越来越快。

那行云流水的动作看起来很漂亮，也很适合她。

闻雀偏了偏头，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褚骁是在走神？

结束这次闭关，又跟闻铭气氛融洽地交流了心得之后，闻雀表达了对师兄师姐的担心，让原本对自己俩徒弟很有信心的闻铭也慢慢有了危机意识。特别是闻雀表示自己做了噩梦，梦到师兄师姐出了意外，更让闻铭重视了起来。

修士很少做梦，每一个梦境都有着不同的含义，不存在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说法，每一个梦都是不同的预兆，是天道给出的警示，修士十分重视梦境的隐藏意义。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的梦境，当不得真，那就是幻境中的梦境，修士潜意识中最深处的渴望，是最不真实，却也是最容易让修士沉迷的。

闻雀甚至觉得，闻铭对于俩徒弟的担心还不如对于她“做梦”了来得更多一些。闻铭最终还是出门去找自己俩徒弟，因为闻雀提到的梦中有魔修的痕迹。虽然俩徒弟很能干，但是遇上魔修还是很容易吃亏。

于是闻铭出山，闻雀扭头就跑去青崖谷找褚骁，结果褚骁不在，又跑去执事堂询问，才知道褚骁又带着队伍出门历练了。

被“丢下”没赶上的闻雀瘪嘴低落了一瞬间，就调整好了心态——哪有那么容易被打倒，说好要对褚骁好，才不会因为这一点点的挫折就气馁呢！

传音鹤对于闻雀来说，还有一个新用途。因为传音鹤的行动轨迹很容易被捕获，所以在传音的同雀，它也就是一个追踪器。只是传音鹤的移动速度比闻雀要快太多，一个传音鹤不过眨眼的功夫她就失去了目标。

她能做的，就是在追一段距离失去方向之后，就再放一只传音鹤确定方位——褚骁他们接的任务大概就是在这个范围，有传音鹤的帮忙，找起来其实也不难。

“大师兄，我厉害吧，找到你了！”

褚骁：“……”不小心暴露了什么？

“其实除了龙霜木，还是凰血木，剑心石，玄妖骨等等，任何一种，都可以直接蕴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