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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酒醉的人,可是走路却比任何一个人还要稳当。
当看到大冰块朝她走来,楚倾颜回神,不由自已地咧唇一笑,正要对他汇报她整理行装的进展时,忽然一阵微风迎面而来,夹杂着浅浅的酒香,楚倾颜不由皱眉。
而这时候,人已经在她面前站定,她仰头,一只手却落了下来,轻轻抚在她的脸颊上。
楚倾颜呆立在当场,澄亮的双眸里映着的是一双同样澄亮却带着不确定的美目。
“你从哪里来?”轻轻的呢喃声,仿佛是在梦呓。
楚倾颜闻言忽然惊醒,大冰块是喝醉了吗?
她的周身都萦绕着醉人的酒香,仿佛被圈在了酒窖之中。
她没有回答,抚着她的人又耐心地问了一遍。
“我来自二十一世纪,我姓楚,叫楚颜。”
面前的人,轻喃了几遍她的名字后,才重新将目光落在她脸上,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缓缓地道,“那你会不会走?”
大冰块怎么了?一喝酒就变得患得患失了,难不成是二皇子和他说了什么话吗?
可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认真而又郑重地回道,“不会,我不会走。”
“那会留多久?很多人都走了。”他清亮的眸色中弥漫上一层薄薄的雾气,让人看不清他此时在想着什么。
可是她分明可以感受到来自他内心涌出来的悲凉,鼻子兀然一酸,毫不犹豫地道。“除非你不要我,否则同生共死,不相负。”
她对自己不经大脑脱口而出的话语感到不可思议,但是她却也不后悔。
“好。”那带着长期练武而生出的薄茧划过她细腻的肌肤,然后搭在她细弱的肩上,轻轻一用力,将她揽入了怀中。
楚倾颜被大冰块突如其来的动作吓蒙了,大冰块这是怎么了?
却听见他在她耳边,有些无奈地道,“一个人太累了,借下肩膀靠会。”
楚倾颜闻言眼睛发酸,垂在两侧的手慢慢抬起环住他的腰。
我知道,你这么多年一个人,辛苦了!
以前我不在,如今我来了,那么我不会在让你一人,孤零零地活在煎熬中。
甜,你我共尝,苦,你我分担。
相拥的人,就着这清风明月,温暖着彼此的心。
“小家伙,本王困了。”说完,呼吸也变得均匀了。
但是这就苦了楚倾颜。
偌大的人就这么将全身的重量靠在她身上,饶是在现代自称为女汉子的楚倾颜,也差点支撑不住。
可是她还是感觉到有些动容,有些好笑,有些难过,有些庆幸。
动容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大冰块依然能够保持着初心,只有在醉酒之后,才将心里的脆弱毫无保留地流露。
好笑的是命名很累了,还记得跟她说一声困了。
难过的是,这样为人设身处地着想的大冰块,过得真的好孤单。
庆幸的是,幸好这一面脆弱的大冰块只有她看到,感觉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好像又进了一步。
不过楚倾颜忽然拍了拍脸,明明没喝酒,怎么也感觉脸颊热热的。
难不成是酒不醉而人自醉,美色不迷而人自迷吗?
楚倾颜打趣自己后摇了摇头,随即半拖半抱着大冰块,认命地往主院走去。
可是那轻喷在她耳际的呼吸有些痒,她感觉到耳朵隐隐发烫,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她听到一句呢喃声,浑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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