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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她又是国公之女,侯府的大娘子,画喜神实在有损门楣。
可她不在乎,她只是容消酒,不是谁谁的女儿,谁谁的妻子,她只是她自己。
商凭玉挡住她去路,夺过那放着文房四宝的包袱。
容消酒娥眉微颦,仰头看他:“你……”
果然,要来阻止她了。
就听他启唇,声音温沉如玉:“我陪你去。”
容消酒闻声,心头一动。
只寥寥几个字,却浑似一阵汹涌的风,轻易搅乱她心神。
两人并肩行在路上,临到容府门前,商凭玉忽地停下脚步。
他转头瞧着容消酒,正色启唇:“有些事姐姐不愿说,我也不勉强。我只想让姐姐清楚,有我在,我必会护你周全。”
“姐姐想去做甚,只管大胆去做。”
容消酒扬脸,稍稍一抬眼便跌进一泓明澈眸里。
她脸有些热,赶忙垂头,眼睛往别处瞥去。
“那便多谢公宜弟弟好心。”
她以“弟弟”相称,生生与他划开界限。
纵是她方将有过动心一瞬,却不足以沉沦。
她十分清楚两人并非一类人,他有他的功名殿,她亦有她的自在屋。
商凭玉长身一顿,眸色暗淡下来,却只一瞬,他恢复如常。
两人入了容府,守门人十分机灵地跑去给柳七蝶报信。
风铃院正房内,容汀芸正敷着红肿的半张脸。
淬了毒一般的眼神瞪得老大,咬牙间那用来敷面的熟鸡卵被她捏碎成泥。
“容消酒,竟然敢打我!”
她从生下来便被母亲百般宠着,在家一向唯我独尊,对容消酒也不过表面客套。
从来都是她叫容消酒吃亏,那容消酒别说打了,连骂都不曾骂过她。
“还真是嫁了好门第,开始狗仗人势起来了。”
她越想越气,到最后干脆长袖一挥,将案上的杯盏尽数扫落在地。
守门人过来报信,却不见柳七蝶,只好来见容汀芸。
“姑娘,大姑娘带着侯爷入府来了。”
容汀芸冷哼:“她还有脸再来。”
说罢,她起身,懒得去寻母亲,自己径自出了院子。
*
容府柴房外围满了小厮,见容消酒来,纷纷让出一条道。
她从商凭玉手中接过包袱,将内里放置的笔墨纸砚尽数摆放出来。
管事的小厮上前,朝两人抄手唱了喏,恭声询问:“不知大姑娘再过来所谓何事?”
商凭玉斜睐他一眼,上挑的眼尾泛着冷:“看不出来?”
管事小厮的腰背又压低了些,讪笑:“莫不是大姑娘要给这女使画像?这可有失体统啊,本来让大姑娘入内已是看在侯爷的情面上,哪有高门贵女给女使画喜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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