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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连壁看得啧啧称奇,“简直就是仗着我们的大度作威作福,南越人别的没有,脸倒是挺大一张。”
裴相爷不在,王正玄暂代他的位置,也愤慨道:“这些南越人实在愚蠢又无耻,先前的条件对他们已经是优容至极,但他们不思感恩,反而得寸进尺。陛下,他们今日要降低条件,明日还不知道要什么。咱们可不能一味迁就,否则,不就是纵容这些小国蛮夷骑到咱们头上来吗?”
明德帝不置可否,示意秦毓章说话。
秦相爷对此只有六个字:“臣以为,可以谈。”
王正玄当即冷笑道:“秦相爷这就过分了吧?这还能谈什么?下官知道您在剑门关遇袭这事儿上,一开始就是个讲和的态度,为了两邦和平,为了边境百姓免受战火之苦,您是有仁心的。但是,对君子讲礼可求和平共处,对小人讲礼就只会被占尽便宜受尽欺辱,难道我堂堂大宣,还要窝囊地忍受小国的侮辱吗!”
“要不是下官亲耳听到这话从秦相爷嘴里说出来,也确信秦相爷一心为国为民,不然还以为是哪个吃了南越人贿赂的东西,吃里扒外,才为蛮夷说话呢。”
右都御史当即举笏道:“陛下,王正玄含沙射影,污蔑参政,该行申斥并罚俸!”
王正玄即刻反驳:“陛下听着的,臣所言皆是实话实说,也并未将任何污名安到秦大人头上,请陛下明断!”
明德帝按了按眉心,不发话。
傅禹成就站出来,先哈哈笑了两声,“陛下,秦相爷只是说可以谈嘛,还没说怎么谈。有些人就上赶着急眼,不知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但这儿可不是梨园,有陛下这尊真龙镇着,什么鬼蜮伎俩都甭想好使。”
崔连壁跟着笑道:“陛下这抱朴殿里确实没有搭戏台的地方,但我看傅大人想唱戏的兴致不小。”
他声音不高,傅禹成咬了咬牙,心中骂了一句之后就当没听到,“陛下,臣以为,南越毕竟已经交代了一个使臣在咱们这里,而刺客到现在都还没全部抓捕归案,这事儿咱们说来也有些理亏,不宜太强硬啊。咱们或许可以先使怀柔手段,等抓到刺客,能给南越一个交代,了结此事,再重谈条约。”
这话明里暗里指刑部无能,贺鸿锦不得不也站出来,但他没有选择自辨,而是汇报最新进展:“陛下,使臣遇刺一案,就刑部目前搜集的证词与证据来说,极有可能是南越贼喊捉贼。而他们自导自演使这一出苦肉计,或许就是为了在和谈上做文章。”
在一干同僚质疑之前,他就抢先立下军令状:“刑部已追踪到该名刺客的线索,三日之内,必定活见人,死见尸。”
傅禹成:“话说得好听,那要抓不到怎么办?”
贺鸿锦不答,自归其位。
左都御史晏永贞旁观一阵,进言道:“陛下,臣以为此次和谈与南方军息息相关,当问少将军的意见。”
皇帝点了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崔连壁一侧的角落。
顾横之安安静静地站着,被问及,就抱拳答:“可以减少赔款,但战犯必须交给我们。”
话音未落,秦相爷的眉头今日第一回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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