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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人马都不精良,但架不住数量众多。
贺长期粗略一扫,人,马,刀,都太多了。
他们是重步兵,每个小队的兵种构成与武器配备都专为克制西凉骑兵而设。寻常响马当然也不再话下,哪怕两倍三倍人数,他借这个山坳的地势都有信心一战。
但他们一没有带火器,二则面临的起码是十倍之敌!
“敌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他喃喃念道。面对滚滚而来的响马,踏起草屑尘埃乱舞,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这是汇聚了多少支马匪。不妙,大大的不妙啊。”贺平也看懵了一会儿,而后攥紧矛杆看他:“你是头儿,你说怎么办吧?”
所有军士都看向贺长期,一齐高声道:“请百总下令!”
他们大都三十多四十来岁上下,在军中待了许多年,见过许多场面,不像新兵一样容易慌乱。
这给了贺长期极大的勇气,让他能够竭力保持住镇定,举臂吼道:“两翼前张,中坚后退,列曲阵!”
军士们立即变阵。里层的弓弩手把所有帐篷与器具堆到一起,堆成一条矮墙,隔绝了里面的马群。而后他们傍着地形拉开,列成一道凹如圆弧、形如口袋的曲阵。
贺长期与贺平按着站在阵前,与曲阵两端连起来就犹如一道弓的弓弦。
他也想过要不要上马一搏,但他们既不擅长马战,又不熟悉地形。
他们严阵以待,响马们走到昨晚狼群所盘桓的那道山坡上,却不再往前了。
狼群亦不再盯梢,集中向领头的一匹大马,围着马转悠。
倚在马背的人打了个响指,不一会儿,有两个人扛着麻袋从后面小跑出来,协力将麻袋扔向狼群。
麻袋尚在半空中,一段带血的肉骨头就飞了出来,被头狼一跃叼住。
这人看了几息群狼吃血食,又转眼瞅向对面全力戒备的西北军众,手一张,就揪住了旁边马背上的人的耳朵,扯向自己。
“怪不得说是狗头军师呢,瞧瞧你这法子,有个鸟用。”他慢哒哒地说:“让老子的狼崽子们忙活了大半夜,这些狗日的官兵都还这么有精神,老子能捡你娘的漏?”
“狗头军师”是个瘦弱的落魄中年秀才,差点被扯下马去,立即“哎哟”叫唤着讨饶道:“大王您轻点儿,轻点儿,人家毕竟是正规官军,西北军呢,哪能像其他马匪一样好打……”
“你也是个狗日下的,不过说得还有点道理。”大王“啪”地松手,再“锵”地一声拔出大刀向前一抡。
秀才差点被削掉半边脑壳,吓得魂不附体,抱着马脖子好半天才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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