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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需要世俗女子所在意的清白名声,区区流言能伤她什么?若是会影响到她要做的事,再把那些人找出来杀了也不迟。
李青姜只当她是无可奈何,见她苍白孱弱,怜惜之余,不由暗叹一声。眼看着进入抱朴殿,想说的话没时间说,都咽了回去。
夏日炎热,殿里四下都摆着冰鉴,明德帝盘坐在竹帘下的罗汉床上看奏折。一干打扇揉肩捶腿的小内侍皆低着头,静悄悄的。
二人问了安,待明德帝合上折子,叫了她们,傅景书才上前切脉问诊。
一番诊断过后,与李青姜商量着,加了一味宁神静气的药,再将关系利害的那两味主药各添了半分剂量。
方子送给明德帝过目,他面无表情地问:“可有尽快治愈的法子?”
傅景书答:“只能按照现行的方子,加大三成剂量。半年左右或可治愈。但猛药如虎狼,免不了亏空身体,折损寿命。”
明德帝阖眼仰面,长出一口气,“罢了,就照这方子。你来一趟,也去给太后请请脉。”
傅景书领命告退。李青姜有心给她请命,奈何她本人没有这个心思,只得作罢,自己拿着方子回太医院。
常谨把两人送出来,见日头火辣,殷勤地叫人拿了两把竹伞。
李青姜怕僭越,婉言谢绝。傅景书往墙檐上瞥了一眼,回头吩咐:“撑着吧。”
明岄便撑开伞,将她遮蔽在一方小天地里。
到长寿宫,除了守在宫门口的内侍,殿外洒扫的宫人竟然都撤掉了,只有寝殿里还有几个服侍的人。
太后娘娘卧病在床,秦贵妃一大早便来寝殿侍疾,此时正准备给太后喂汤药。
见傅景书来,她便把这活儿交给一旁玩儿的小皇子嬴旭,走到明间先请女医驻足,预备闲话两句。
就这一会子,宫女捧着药碗跪在脚踏边上,嬴旭半跪在脚踏上,手里拿着汤匙,舀了一匙药,战战兢兢地喂给太后,“皇奶奶,您喝药……”
昏睡的太后幽幽转醒,她似乎不能轻易自行移动,只在口中怒喝道:“你们想喂哀家喝什么?哀家没病!”
她这一嗓子嘶哑得破了音,布满皱纹的脸更是沉得可怕,吓得嬴旭无意识往后缩了缩。太后立刻一挥手,将他手里的汤匙打飞到他胸口,衣裳脸上都溅了些药汁。
小皇子跌坐在地毯上,嘴角一撇,无措地哭起来。安静的殿内顿时吵闹不已。
太后嫌恶不已,连声叫他滚,毫无往日的宠溺。
宫女们跪了一地,颤颤不敢动。
秦贵妃叹了口气,发话道:“还不快去给他擦洗了,换身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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