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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琅从不低估温鹤绵手下人对她的忠心,据他所知,这些年他们中也还有不少人没有放弃寻找温鹤绵。
更别说王府的那些侍卫,真知晓了消息,还不偷摸往宫里跑?
温鹤绵凝噎一瞬,不得不承认谢琅说得有道理。
随即她反应过来不对——现在不是自己被囚在宫中吗,为什么还要换位思考?
分别三年,谢琅对温鹤绵的情绪感知一如既往,有些愉悦地笑了:“含霜也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对吗?”
三年前的谢琅和如今一样,骨子里都带有偏执,但不同的是,现在的他,显然变得更加成熟,更加步履款款,从容不迫,悄无声息逼近自己看中的猎物。
而且从称呼的变化中,温鹤绵隐约可以意识到,他有意在将他们从前的关系分割开来。
他不想继续维持师生的关系,而是……
“你在想什么?”
想法被对方强势靠近的动作打断,温鹤绵猝然回神:“没、没什么。”
这略有些心虚的样子,不像是没什么,谢琅有点不满,可他又实在不想惹温鹤眠生气,只得悄无声息压下来,转而问:“要出去看看么?”
温鹤绵不是那种坐不住的人,不过被迫待在这间宫殿里一上午,她确实迫不及待想去外边看看,点头:“嗯。”
出去后才惊觉,外边的侍卫居然也被撤掉了,怪不得那么安静。
温鹤绵一阵沉默:“陛下是准备,让外人都不见我吗?”
温鹤绵不说自己博览群书,好歹在现代活了一世,见过猪跑,从自己朋友那里听说过这类型的小说,感觉自己现在处境有点危险。
“含霜说什么?当然不会。”
谢琅很快否决了她这句话,继而笑道:“只是朕需要做些准备。”
他是曾有心思想要将温鹤绵私藏,给自己一人看,可他更明白,温鹤绵该是高悬天空的月,不能过于强求,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失去过一次的人,经不起第二次失去了。
温鹤绵及时住嘴,遵从内心的指引,没有问他需要做什么准备。
果不其然,片刻后就从对方脸上瞅到些失落的表情。
温鹤绵:“……”
她没有继续说话,而是欣赏起外面的风景。
没什么大变化,就是御花园里种了更多花草,早春料峭,花骨朵迎风颤抖着,可以料想入了夏,这里会有多热闹。
温鹤绵目光一扫,视线在某块砖上定了一下,那里颜色更深沉些,瞧着不像是土,更像是干了的血,她神色沉下几分,顷刻间就被反应快的谢琅捂住眼转了头。
“那里脏,含霜还是别看了。”
谢琅眼色一冷,刚在心中给打扫的宫人记了笔,手就被温鹤绵毫不留情地拍下。
“啪”的一声,他愣住,温鹤绵也顿了下。
温鹤绵先一步回神,咳了声:“做都做了,还怕我看见不成?陛下手上沾了血,我也同样,只要不是乱杀无辜之人,我都不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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