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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策舟!”
他隔着“人肉挡板”喊了一声,在寂静人群和前院碎石走道中尤为清晰。
最前方那道高大的身影忽地一顿,继而微微侧头,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
过了会,蓝烟才从那扇英国棕内缓缓走出,沿着碎石路遣散了一路遍布的保镖,走到林景年面前,厉声呵退:
“胆子越来越大了,谁让你们拦的!”
那群保镖退开让路,低头闷声道:“是白助理的吩咐,我们也没办法啊……”
“白茶?”蓝烟吸了一口气,挺直腰身,眯起眼睛。
兴许是跟久了,生气时神态都和孟策舟有三份相似,眸中寒光一闪而过:“你们跟了孟总这么多年,连谁是老板也没弄清楚吗!看也不看谁都敢拦,再有下次,一个人罚三月工资!”
那群人连声也不吱了。
处理完了这群人,蓝烟带着他一路引到二楼书房。
孟宅没有别人,孟坤他们没有资格进出这里,且现在已经被“稀释股权”搅得鸡犬不宁。
房内只开了一盏小灯,灯光幽暗,林景年轻轻关上门,又摸索着打开大灯。书房登时明亮,他才缓缓地松下一口气。
再转身,孟策舟已经阴沉着一张脸朝他不紧不慢地走来。
漆黑的瞳孔似乎在隐隐窜动熊熊怒意,继而变得深邃,被一种冷厉的恨意取代。
皮鞋踩在地板每一步都会发出清脆的碰撞,伴随着一句又一句的冰凉质问:
“你去见林少川做什么?”
“这段时间,你为他做了多少事情?”
“你背叛我的心思一开始就没变过。”
语气低的可怕,回荡在耳边如上刑前刽子手的低语。林景年被他步步紧逼至墙角,一旁离着摆满珍惜粉钻红钻的展柜,剔透的玻璃映着他惊恐的模样。
因为他从没见过这样,几乎处于暴走边缘的孟策舟。
“我……”他张嘴,声音都在颤抖:“只是想保护你。”
“保护?”
尾音上调,似乎是讥讽。孟策舟眼底鲜红,宽厚的掌心抚上精贵的铂金玻璃展柜,一声哗啦巨响,展柜重重砸向地面,昂贵的钻石和玻璃通通碎在他脚下。
躲避不及,手腕被飞溅的碎片划出一条血口子,被孟策舟死死攥在掌心,掌心炙热,灼的手腕生疼。
“你是想保护我,还是太听林少川的话,想杀了我?”
林景年猛然抬头。
孟策舟嘴角噙着残忍的笑,抬手在他手腕轻轻一拨,一条红色的平安扣松垮地绑在纤瘦的骨腕处,被轻松拽下来,孟策舟两指捏着那块和田玉,中间掏空作铜钱状。
手绳编花两边各绑了珊瑚,“少川”两个字一笔一划地刻在上面。
“这、”林景年夺回又细细打量一遍。
当时只顾着摆脱林家,这东西一直带在手上也忘了取。
他抬眼望孟策舟:“我不知道这东西,他一直以来的确要求我在孟家为其牟利,不过他用我母亲要挟我,我没办法才来到你身边,可我是真心喜欢你,从来没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他扔了平安扣,眼泪潸然,是他强忍着没掉下来:“我不想隐瞒你这些,但我又没办法告诉你,我担心林少川会报复在母亲身上,我、孟沁和何老的事情不是我干的,他们之前或许有什么谋算,但我真的不知道……明明之前你还相信我,可我不明白为什么又变成了这个样子,我真的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
说到最后,他已经开始哽咽,似乎压着天大的委屈,但骨子里的倔强强忍着没哭出来。
“孟策舟,我现在都跟你坦白,你说什么我都实话回答你。”他没忍住扁了嘴,迟疑伸手拽住一截衣角:
“别一声不吭的冷暴力,我真的受不了。我现在只有你了……”
孟策舟低头,漆黑瞳孔盯着衣摆露出的那几根漂亮修长的手指。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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