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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妈抬手给我指点道:“你直走,看见一小巷子,右拐进去敲第一家的门就是。”
“谢谢大妈。”
我再次融入进闹哄哄的氛围中,耳畔塞满各种叫嚷声,呵斥声,还有小食店飘来的油盐酱醋的味道跟油香;蘑菇屯在平日里就像一潭死水,现在就像一锅沸水,人挤人,汗臭味、体臭、应有尽有。
我终于从人堆中挤出来,置身在小巷子前,仔细看第一道门;鲜艳得跟血似的血红色大门上一边一个挂了一个铜环,这是除了耿老先生第二家家境殷实的有钱人。
我拾步上前,伸出手轻叩铜环。
许久都没有人来开门,暗自猜测也许喂不饱根本就没有在这里,凭他那样,谁愿意让他住进这么好的房子里?莫不是黄果树下那群女人们把我当猴子玩,故意忽悠我的?
就在这时,那抱住糖葫芦架子的老头经过这里,他乜了的我一眼,紧紧抱住糖葫芦架子然后紧张的看了一下血红色大门道:“这屋里闹鬼你敢去?”
“闹鬼?”我下意识的再看了看大门,回头时老头已经挤入人群中不见身影。
如果是闹鬼,那就可以说得通喂不饱为毛会帮人守屋子了。
我不甘心的上前,再次重重的叩击一下铜环。
门里终于有鞋子拖沓在地很沉重的声音,接着铜环一动,大门开了;从门缝中挤送来一对眼珠子,这是喂不饱的眼睛,他在门缝中看我。
“嗨,你看我是不是扁的?”我抱肘戏谑一笑道。
喂不饱见是我,懒洋洋的把大门拉开一点,再拉开一点,他每拉一下,门轴就吱嘎一声;我郁闷,敢情喂不饱没有劲,拉不开大门?
就在我想从外面推动一下大门时,喂不饱忽然冲我大叫道:“你快走,别进来。”
“怎么了?”我吃惊认真的看向他。
几日不见,喂不饱整个人都变了,变得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糗样。
他这是撞邪的征兆,我不由分说推开门,冲的,进入里面,直瞪眼看着他道:“你没事吧!”
喂不饱怪模怪样的眨眼,痛苦的样子道:“帮帮我,我被鬼上身了。”
鬼上身?真的假的?看喂不饱的样子,不像是糊弄我。我东看看,西瞧瞧,蓦然看见大门后面靠了一铁树扎的扫帚;就不由分说一把捏住在手里。
喂不饱还有几分神智,他在极力跟上身的鬼争夺身体,看我捏铁扫帚在手,急巴巴的问道:“你想干嘛?”
我阴笑一下道:“帮你驱鬼。”话毕,就劈头盖脑的朝他身上,胯下挥舞铁扫帚。
故意打他胯下,是想惩戒他好色假借木骨看相搞女人,打他的嘴,是惩戒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欺哄骗了太多的人,打他身是惩戒他妄自尊大,披了一张人皮就想称王霸道。
铁驱邪,很早以前我就知道,爷爷曾经用铁沙子帮人驱邪;铁扫帚也是可以打鬼,不比柳树枝差多少。我打打打,上打、下打,打得喂不饱抱起脚跳,打得他身上的鬼不能遁形,跟他的身体生生剥离开去,打得喂不饱一个劲的求饶,不住口的说道:“以后不敢了,我也是气不过被你们俩毛头小子欺负才想出一个损招吓唬吓唬你们,那只是一障眼法的伎俩,不会害人的。”
我停住铁扫帚,冷笑一下看着抱头蹲在地上浑身打抖的喂不饱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本小爷得去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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