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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说的有些牵强,可若是细查下去,确实能查到一些疑点,李长泽心中冷笑,若不是他知道事情的原委,这老东西死到临头还想拉人下水。
他不敢得罪李乐伯他们,对他毫无威胁有得罪过他的贺景泠正合适,毕竟贺景泠如今的名声加上何升的身份,勉强也说的过去。
“殿下……”董伯远偷偷去瞧李长泽的脸色,只是背着光,牢房里又太过昏暗,他看到的李长泽一言不发,无端让他心里发怵。
李长泽轻笑一声,空荡的牢房中声音无比清晰地传进董伯远的耳中,他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就听到李长泽说:“董大人此话当真?要知道,恶意构陷是按杀头罪处理的。”
董伯远冷汗涔涔:“老臣……老臣老臣所言句句属实……”
只要有一线生机,贪赃的罪名可比私开暗窑笼络官员的罪名小得多,自己一力承担下所有罪责,信王爷总不会坐视不理,他和那个贺景泠又没有什么交情,到时候肯定是救自己。
他说完话周围便安静下来,李长泽没出声,董伯远猜不到的他心思,心中微妙的怪异感慢慢在极度静谧的气氛中蔓延开来,他逐渐感到不安,就在董伯远试探着想要再次出声时,李长泽说话了。
他姿态闲散,不像平时大臣们看到的那么正襟危坐,一派温和下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漠,
“董大人。”
“欸。”董伯远擦了擦莫名的冷汗,连忙回应,“老臣……老臣在。”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老臣……知道,这里是邺狱。”
“那知道你为什么会进来吗?”
“这……老臣……老臣有罪,但罪不至此啊殿下。”他的罪名一旦坐实,自己死也就罢了,可抄家流放,累及家人,他不想做董家的罪人啊!
就算王爷答应了会保下他们,可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他怎么知道家人最后会怎么样,但凡能挣扎出一线生机,他也不能放弃。
李长泽慢条斯理道:“因为你愚不可及,替你主子揽财,暗中结交党羽,你贪得无厌,从中牟取暴利,如今你还死性不改,妄图攀污旁人。”
“这……殿下……”董伯远惊愕地瞪大双眼,不明白一向糊涂的太子今天怎么说话这么不留情面。
“董大人,你知道指认你的女子手上还有一份你同朝廷各级官员来往的名册吗?”李长泽眼中带着冰冷的笑,欣赏着董伯远寸寸变白了脸色,继续说:
“你知道那个女子是怎么逃出来的吗?那份血书又是怎么送到齐王府上去的?还有那女子现在在何处?”
“是你……”董伯远猛然连滚带爬后退数步,如同看洪水猛兽般瞪着李长泽,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李长泽慢悠悠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如同在看死人:“朝廷拨付的购置火铳的那笔银子究竟去了何处你真以为孤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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