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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李长泽用什么办法把他从坑里弄出来的,下这么大雨难为他还找到了个山洞。
“你去何府找我,是为了董伯远的事?”贺景泠问。
“你消息灵通,这都知道。”李长泽说。
“他说什么了?”
李长泽看了他一眼,见贺景泠神情自如,他若有所思地笑了下:“和我们查到的差不多,当年一事却有隐情,至少在军械造假上是被人构陷的。”
“谁?”
“高慎。”
意料之中的答案,山洞中陷入短暂的沉默,过了一会儿,贺景泠笑了下:“所以这场局里,没有无辜之人。”他安静异常,闭了闭眼,轻声说:“我父亲戎马半生,靠着一刀一枪搏出来的功名,他身上有三十二道刀伤,七道箭伤,胸前的肋骨曾断过三次,腿骨断过两次,每到阴雨天时候就会旧伤复发疼痛难忍,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你为什么没有跟随你的父兄去战场?”依照贺景泠当年那个性子,祈京哪里关得住他。
“父亲说战场上刀剑无眼,家里要留下一个孩子陪……我运气不好,抽签抽到了一根短的。”
李长泽说:“我当时就在想为什么你这样的性子还愿意乖乖留在祈京,我想过无数种可能,倒是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贺景泠失笑:“你还想这些,我以前性格不好吗?”
李长泽瞟了他一眼:“好,名声在外,祈京小霸王,谁敢得罪。”
这是拐着弯骂他蛮横不讲理,贺景泠说:“不像我们太子殿下美名在外,仁厚温和。”
李长泽抓过他的指尖,摸着都是冰的,拿在手里捏了捏:“是啊,三公子是真性情,我是假慈悲,天生一对。”
贺景泠笑了一下,不再去想那些烦心事,心里轻松了些,也不觉得眼下有多糟糕。
但身上实在疼得他不想动弹,偏偏身体又开始觉得冷,他往盖在身上的衣服里缩了缩,李长泽伸手给他掖了掖:“夜里冷,天黑了他们要找过来不容易,三公子先将就着。”
贺景泠实在是冷得不行,他想了想,声音都有些发抖,说:“你抱着我可能会好点,还能挡风。”
李长泽将他连着衣服抱在怀里,嘴上嫌弃说:“你这么金贵,又难养活,不如以后我打座金屋将你藏起来。”
“金屋我自己也能建,你这个太没诚意了,我不要。”贺景泠枕着他的臂弯,说了大半天话,又开始昏昏欲睡。
“那金殿怎么样?这样的诚意够了吗?”李长泽玩笑般脱口而出,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试探问。
贺景泠没接话,过了会儿又往他怀里缩了缩,紧紧贴着他的胸膛,鼻尖耸动,皱着眉头艰难的呼吸:“李宴,我身上好疼啊,到处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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