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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礼礼再醒来时,仍旧躺在自己床上。
脑袋里一片空白,想不起后来发生了什么。
她静静深呼吸了几次,才渐渐忆起昨晚恍惚是中了药,吩咐春华去锁门。
她下意识地掀开被子,还好,还是自己的衣裳。身子也没有被侵犯的不适。
春华呢?
“春华?”
“春华?”
崔礼礼唤了好几声,春华没有来,倒是屋外的豆染进来了。
她端着早饭进来说道:“崔姑娘别急,春华姑娘昨晚好像摔倒了,早上奴婢遣人送她去太医院找个太医瞧瞧,想来要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崔礼礼不敢轻易询问昨晚之事。
昨晚先在颜贵妃那里吃多了酒,回来再喝了皇后的醒酒汤。究竟是颜贵妃的酒里有药,还是皇后的汤里有药,根本无法查证。
更何况,自己什么事都没发生,自是不好胡乱开口。
她揉揉太阳穴,装作头疼:“昨晚酒喝得太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春华怎么摔的?”
豆染摇摇头:“奴婢来时她就躺在地上,脑袋磕在这脚踏沿上了。”
崔礼礼笑道:“这个小蹄子,做事毛毛躁躁的,指不定是怎么摔的。”
说着她起身下床,许是药效还在,她头有些眩晕,刚踩上脚踏,就腿一软,摔了个趔趄,好在豆染眼疾手快扶住她。
豆染端来的是一碗碧粳粥,配了几样小菜,毕竟是宫里的御厨,菜式看着简单,实则都用了心思。
刚吃完饭,门一开,春华回来了。
“姑娘。”春华见豆染在,没多说什么。
“你摔哪儿了?快来,我看看。”崔礼礼朝她招招手。
春华揉揉后脑勺:“昨晚奴婢也不知碰哪儿了,居然摔晕了,早上一起身,脑袋就疼。”
崔礼礼检查了一下她的脑袋,后脑勺那确实有一楞红肿:“太医院怎么说?”
春华咧嘴一笑:“谢谢姑娘关心,没什么大碍,过两日就会消肿。”
“行了,没大碍就好。赶紧服侍我换衣裳,秦女官那头还候着呢。”
“是。”
春华替她挑了一套衣裳换上,崔礼礼嘴里仍旧碎碎念着:“平日里就毛毛躁躁的,跟你说过进宫要稳重些。你可倒好,还把自己给摔了。说过多少次,走路的步子小一些,在家我娘就说过你,是也不是?”
“是是是。”
换好衣裳,豆染又领着她俩去见秦女官。
今日倒也有些奇怪。
崔礼礼闻到空气中有股烧焦的气味,却没看见何处在焚烧。
豆染像是没有察觉一般,她也不好多嘴询问,只带着春华埋头走路。
到了那里,秦女官已候着了,豆染放下二人,又约好两个时辰后来接,便径直回了凤藻宫。
凤藻宫主殿内,皇后斜斜靠在软枕上,修得精致的指甲一点点刮着软枕上刺绣的纹路。
豆染跪在殿中,事无巨细一一上禀。
“她没起疑?”皇后淡淡问道。
“没有。”豆染回答,“奴婢特地装作走远了,又倒回去听她跟春华说话,两人完全没有起疑。”
皇后不这么认为。
要么真的蠢,要么太会伪装。可这小丫头怎么看都不像是真蠢。
“娘娘,今晚可还要再试?”
皇后寂寥地一笑:“你以为今晚颜贵妃还会替本宫做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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