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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允怔住,眼圈微微的泛着红。
他偏过头去,端起茶盏喝了半盏,才反问道:“与时以为如何?”
“我悄悄同阿兄说,还望阿兄不要外传。”安与时一脸认真,也没等裴允回应,抢先说道:“我觉得,不是。”
“哦?”裴允问出声,才发现自己竟然如释重负。
“我那时不懂事,自然不知道什么,但我外祖父高瞻远瞩,家风极正,那会连他们都没觉得大皇子一家有任何问题,那就绝对没有。”
安与时脸上满是笃定:“要直达,外祖父这一生征战无数,小错或许有过,但大的失误几乎没有,试问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看错眼呢?”
“就算真是看错了,那也肯定是因为大皇子一家实在太会演,可这世上不会有那般滴水不漏的人,所以我想,我外祖父猜的才是对的,他们定是受了无妄之灾。”
她认真分析,没注意到裴允幽深似海的眸子。
更没注意到旁边袁管家和束鲁欣慰的眼神。
有这样的表小姐在,便是把府里所有金子都花光,那也是值当的!
“阿兄,你还没说呢。”安与时追着问,“若是有冤情,如今大赫内外平定,却迟迟没有翻案,总不至于是……”
见裴允似乎没什么兴致,她也收起了心思,自顾自的呢喃道:“若真是没有冤情,那也是既定的结局了。”
裴允心底猛然一沉:“你说什么?”
安与时一脸正色:“我是在说,若有冤情,等我有了能力,我愿意去查,也想为他们洗清冤屈,也算是弥补外祖父的遗憾,可若没有冤情,那叛国之举,就是该死!”
“你……”裴允骤然有些怯懦,嘴角扯出来的笑意比哭还难看几分:“你怎会如此想?”
她迷茫地摊开两手:“阿兄别看我只是一个小女娘,可我也是有底线的,生而为人,忠国爱民,这不就是该守的道德底线么?”
自己前世好歹也是个军人,若连这点东西都没有,就算白被培养了!
裴允张了张口,想要说出来的话一咽再咽,彻底押回肚子里。
“女娘,安家又来人了。”云嬷嬷忽然找了过来,有些无奈的道:“两个公子跟瘫了似的等在东角门,赶也不肯走,甚是无赖!”
“瘫了?”安与时乐了,“不会是安景川和安景州吧?”
云嬷嬷叹了口气:“是他们,带了不少东西来,嘴上说着什么来关心女娘的病,难缠的很。”
安与时一转头,发现裴允不知何时又阴沉了下去,想着这副阴晴不定的性子,自己也拿不准,干脆起身了。
“阿兄慢用,妹妹自己去看看。”
裴允没有抬头:“嗯。”
等安与时走了,外面也没旁人,袁管家和束鲁都焦心地围了上来。
可是看了裴允半天,他们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袁管家不忍心地开口:“将军,女娘什么都不知道……”
“我明白。”裴允轻轻摆手,“去看着她,别受了欺负。”
“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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