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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和祝英台吵架了?”
傅歧看着坚持在外房打地铺就好的马文才,眼睛瞪得极大。
“那个祝英台看起来脾气很软和的样子,怎么敢跟你吵架?!”
他怎么敢!
不怕马文才一时火气把他给撕了吗?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一言不合就手撕室友吗?’
马文才心中有些无语。
他摇了摇头,示意这个话题不想再多提。
“真不知道你们两个搞什么鬼。”傅歧见马文才不愿再说也不勉强,“罢了,正好早上多个陪我练武的。我这地方还没你那大,你们最好还是趁早和好赶紧回去。”
他们说话间,一旁正在抄书的梁山伯抬起头,笑着打圆场:“还没先恭喜马兄甲、乙两科都中了魁首,想来过几日去上课,一定备受瞩目。”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马文才脸色就黑了,哼了一声后,带着些发泄的意思冷声道:“甲科第一我是势在必得,可我不懂,某些人为什么非要去丙科上课。”
马文才说罢之后,扫了梁山伯一眼。
他记得梁山伯丙科第四,又是寒门出身,不知道会不会也去丙科上课。
如果因此让两人有了接触的机会,岂不是大不妙?
“我说你为什么生气,原来是这个!”
傅歧很快就明白了马文才生气的原因,虽然他成绩并不算上佳,但若说他对成绩不屑一顾到看都不看那是不可能的,马文才两科第一,祝英台丙科第一的消息,他自然也知道。
“也许他就是个金玉其外不学无术的人,就会那么点东西,你又何必生这么大气,你又不是他爹娘。”
“人说字如其人,祝英台的字如此漂亮,算学又连祖助教都啧啧称奇,想必不是愚笨之人。”
梁山伯见傅歧还在火上浇油,也是心累,“何况马兄生气,应该不是因为祝兄不学无术吧?如果祝兄是这样的人,马兄也不会和他成为好友了。”
“你见过祝英台的字?”
马文才没有被安抚,眼神却锐利的像是鹰隼一般向着梁山伯看了过来。
梁山伯和祝英台还有他不知道的交集?
“甲乙丙三科第一的题卷都被糊在榜单之前,以示公允,祝兄的字,我自然是见过。”
见马文才如此,梁山伯也是一愣。
“卫体易学难精,祝英台习字一定很是刻苦。而且我会稽学馆教算学的先生乃是祖家人,从《缀术》中选出的算题即便是在国子学中也算是难解,祝兄能给出四种解法,已经让馆中上下传播,名声不在马兄之下了。”
梁山伯所说的祖家是范阳祖氏,最有名的就是齐时的名家祖冲之。祖家世代担任朝廷管理土木和历法的官职,祖冲之也不例外。
《缀术》是祖冲之的杰作,当世之中公认算学理论之中最难的一本,时人评之“学者莫能究其深奥”,而从刘宋时起,各地私学和官学里有关“算”的部分,大多是祖家出的题卷,但凡对“算”感兴趣的世家,求的都是祖家私学里学算学的方法。
虽说算学不登大雅之堂,可《缀术》公认比《五经》还难学,会稽学馆的士族里出了个异类,祝英台自然比马文才甲科第一还要有名。
什么?
只是会算个东西,就抵得过他几十载寒窗苦读后辛苦才得到的名声?!
一直勤奋不辍的马文才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受到了“一丢丢”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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