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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知云慢悠悠地起床,又慢悠悠地在他眼皮子底下洗漱完。正想宣侍女更衣梳头,但御膳房已经十分效率地将早膳送来了。
刚好入口温热的粥,等她梳完头,早就凉透了。伶舟行抬手敲了敲桌子,催促道:“有什么好换的,过来吃饭。”
萧知云斜眼看他:……?发什么疯,那么多人看着呢,她就穿寝衣在养心殿吃饭?
而且你倒是穿的人模狗样的。
她扭头表示拒绝。
“不饿?”见她没动作,伶舟行说着随意揭开了一只盖子,露出盘子里饱满白嫩的饺子来。感觉轻轻一戳里面的汤汁就能流出来。
“……”萧知云的肚子又不争气地咕咕了。
太可恶了。
她要和万恶的皇权斗争一辈子。
伶舟行冲她挑了挑眉。
结局自然是还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发,萧知云穿着寝衣就在伶舟行旁边坐下了。宫女给她随意挽了个发髻方便吃饭,而后便识趣地放下木梳,先行退下了。
养心殿的宫人都秉持能少存在感就少存在感,能活到今日已成人精。会不会察言观色都不重要,只要能苟就行,听说云意殿有个嬷嬷居然还敢在陛下面前提规矩,可真是胆大至令人……好吧,是挺蠢的。
萧知云把椅子挪近些,让人盛了一碗小米粥。偏头看了依旧对吃饭没什么兴趣的伶舟行一眼,还是命人给他分了一小碗。
别人劝学她劝饭,萧知云好声好气道:“好甜,陛下尝尝?”
伶舟行拿起勺子尝了一口,他不喜欢甜腻的东西,又皱着眉嫌弃地把勺扔回碗里。
细腻爽滑,甜度明明刚好,又冤枉御膳房的厨子。萧知云不再管他,回头自顾自地吃了起来。早上不管什么时辰,毕竟刚起床,人都不是特别清醒,萧知云吃的慢条斯理。
“陛下待会儿准备做什么?”
伶舟行懒散道:“随便。”
萧知云不满地用筷子戳穿了个饺子,默默想下次有机会再教育他,不能随便说随便。
吃饱了,养心殿伙食就是好多了,于是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那陛下和妾待会儿再睡个回笼觉吧。”
伶舟行上下颇为嫌弃地看她一眼:“……你怎么吃了就睡。”
哈欠打的她眼眶湿湿的,萧知云揉了揉眼睛,诚实道:“陛下,妾发饭晕。”反正也还穿着寝衣,再睡睡觉怎么了,她又继续找补道,“多睡觉,有利于伤口恢复。”
更何况,伶舟行这眼下清晰可见的乌青,一看就是夜里经常失眠,没好好睡过什么觉。为了他的身体着想,她又劝饭又劝睡的,很是辛苦的好吧。
也不歇一歇再睡。
伶舟行一声不吭地由着她扯着躺回了床上。晌午的阳光刺眼,他翻了个身,撑脸看着面壁闭眼又睡去的萧知云,只给他留了个后脑勺。
昨夜梦醒之后,再无眠。此时自己竟也难得生了困意,反手一勾,将床帐放了下来。
养心殿内的宫人们面面相觑,唯独福禄笑容不减。于是没几日,宫里便起了传闻,说是昭仪娘娘得了陛下圣宠,除了夜里在养心殿侍寝,这位娘娘大胆的啊……还要拉着陛下白日宣淫!
过了几日又演变为,昭仪娘娘不顾陛下有伤在身,初尝人事食髓知味,竟是处处勾引陛下。
萧知云:……?
难怪她觉得这几日宫女内侍看她的眼神都不大对劲,阿杏更是好几次都欲言又止。
请不要造谣处男处女。
萧知云突然有种解释的无力感,他们真的只是每天盖棉被纯睡觉。伶舟行上辈子还喜欢捏捏她身上的肉呢,这辈子是真纯睡素觉。当然她也并不期待发生些什么哈。
都怪他,要不是为了拉着他多休息……到底是谁在白日宣淫了,啊啊啊败坏她的名声。
而且不知道怎么,明明她都搬回云意殿了,但从那天晚上之后,好像又默认住回养心殿一般。
而且还发现自己东西也被一并搬来养心殿了。
这自然是福禄办的。
福禄心想,陛下同娘娘在一处性情都好了许多,犯病的次数也少了许多,这样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于是火速便命人将萧知云的东西都搬了过来,防止她又找借口回云意殿。
福禄(摊手):你看,陛下看着都半点意见没有,果然还是很想要娘娘伴驾的。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和伶舟行的清白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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