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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雾,”凌院长各打五十大板道,“虽然宋教授是有个性了些,但也不代表你今天的表现就很好了,你看看你今天怎么回事,你俩今天第一回见面,他又没得罪你,你这一句接一句机关枪似的,吃火药了?”
宋疏辞不在,简雾滑跪得很迅速:“我错了院长。”
“这会儿开始装乖了?你说说你,我是拿你当亲儿子才和你唠叨这些,你教学水平再高,这个情商低下也是不行的,我和你说——”
眼瞅着自家老爹又要对简雾展开唠叨大法,凌梦忙打断他,对简雾挤眉弄眼道:“简雾,你刚不是说你还要去审卷子吗?”
“啊对对对,”简雾也不想听牢骚,他给凌梦递了个感谢的眼神,飞快地抓住机会道:“那我先走了哈院长,咱们有机会再聊。”
“哎——”
凌院长留人无果,气闷地揉了揉心口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能力都是不缺的,怎么就不愿意多搞搞人际交往呢……”
简雾一路溜出去,还特意走了条小路,就怕又撞上宋疏辞,可一路顺利骑车到了家门口,他又忍不住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自作多情什么。
他穿宋疏辞给他买的衣服完全是因为没想起来,难道宋疏辞戴他送的手表还能是因为余情未了?
不可能的。
他俩分开四年了……该结束的,早结束了。
*
他打开门把钥匙随手丢在一边,清脆的动静把飞扑而来迎接他的鹦鹉吓了一跳。
气得小鸡破口大骂:“傻逼!傻逼!”
“你闭嘴——”
简雾有气无力地把飞到他肩上的鸟儿抓回鸟架子上放好,从阳台收了件无袖背心,转身进了卧室。
结果转头这鸟儿就跟在他背后飞了过来,一边扇着翅膀一边继续骂他:“流氓!流氓!”
这鹦鹉是简雾从这间房子原本的主人那儿收养过来的,简雾买这套房子的时候,听到原房东正打算把这鸟给处理了。
无论什么品种的鹦鹉,一旦学会了脏话就再也卖不上价了,尤其像b市这样的小城市,养鹦鹉的多数是老年人,多半有点迷信,听不得这鹦鹉“忤逆犯上”,所以就连原主人自己也不想要了。
可笼养鹦鹉放生就是死路一条,好在简雾皮实惯了不怕被骂,于是保住了它一条小命。
简雾刚把那件令人郁闷的上衣脱下来,闻言还不忘跟鹦鹉吵架:“你才流氓,我先进的屋,明明是你尾随我进来的,咱俩到底谁流氓?你这倒打一耙的本事怎么跟——”
“算了,”他咽回没说出口的名字,又警告了一遍在他雷区蹦迪的小鹦鹉,“闭嘴。”
他潦草地套上宽松无袖t恤,跟拎炸药似的拎着那件衣服走出卧室,准备找个地方毁尸灭迹时,他的电话突然响了。
他随手把那衬衫揉成一团塞在柜子角落,掏出电话道:“喂?”
电话那头传来麻将的混响,紧接着是他妈的声音,“喂?小雾啊?我突然想起来有个事跟你说一下。”
简雾心里闪过几分不妙的预感。
很快,他便听到亲爱的简女士开口:“我听你许阿姨说,宋疏辞这几天回来了,你放心啊,妈绝对没把你的下落告诉他们,但是妈听说小宋要去你们学校的大学部面试个什么东西来着,好像就是今天,你要是还是不想让他知道你在哪儿,记得躲着点儿哈。”
简雾:“……”
“妈,”他看了眼墙头挂钟,哀怨道,“您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您怎么不早点说?”
“我忘了呗,人老了就是容易忘事,而且我今天下午手气特别好,光顾着赢钱了,怎么了?你俩……”对面的语气突然变得有点微妙,“见到了?”
简雾飞快否认:“没有。”
“那你急什么?”那边笑了两声,乍一听像是松了口气,可仔细听又觉得有几分诡异的失落。
不过简雾沉浸在他妈令人绝望的记忆力里,并没有听出这点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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