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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和吉和漆栎各打了个一个电话给他。
漆栎还罢了,虽然说的东西很离谱,还不断强调之前那个委托人的丈夫在投诉他们,但好歹属于人能理解的范畴,而和吉的话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什么叫“我为什么一定要趴在门上守门,我又不是壁虎”?
什么叫“到底哪来这么多虫子,这该死的世界是不是不会好了”?
什么又叫“我尊重人类的xp,但痴恋一扇门是不是有点太超前了”?
重朝都被他说的沉默了好半天,才迟疑着问:“你这几天都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会发出这么离谱的感慨啊?
和吉哈哈笑了一声,语气苦涩:“就是一些我这辈子都不想回忆的事情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都“这辈子不想回忆”了,还没什么大不了的……?
重朝同情不已,耐心安慰了好一会儿,和吉才收拾好心情。
他向重朝保证:“你要有什么计划,尽管去做,我保证没人能跑出去。”
重朝又沉默了一下:“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在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一样。”
和吉:“诶嘿!”
两人胡乱聊了一会儿,和吉说要写论文,就挂断了电话。
重朝看着暗下去的屏幕,慢悠悠叹了口气。
宗应谕从逐光人协会回来,听见他的叹气声,随手将外套挂在复式鞋柜的衣钩上,直接走进书房。
“朝朝,你今天没回家?”
重朝回头给了宗应谕一个毫无感情的微笑:“我不可以在你家写论文吗?”
这语气不太对劲,宗应谕停顿两秒,果断转移话题:“你不太开心?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重朝托着下巴:“没有呢。我就是好奇,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知道我想干什么?沉渊海的大执政官,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宗应谕答道:“我能得知你的动向,主要是因为我作为你的原生信徒,对你有一定感应。至于和吉是怎么回事,我不太清楚。”
重朝哦了一声:“是吗。”
宗应谕明智地保持了沉默,等重朝收回视线继续写论文,才以做饭为理由离开了书房。
重朝停下打字的动作,盯着电脑屏幕看了一会儿,再次叹了口气。
他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走的每一步路,都有种“理应如此”“恰到好处”的感觉。
但正常人的人生,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吗?
“这种被安排的感觉……”他轻声自言自语,“还有我遗忘血缘亲人的事,会是以前的我做了什么布置吗?”
……
在宗应谕家吃了晚饭,重朝经过反复思考,决定晚上就留在邻居家休息了。
多个人也能多个照应嘛。
宗应谕对此当然毫无意见,体贴地给重朝收拾好房间,互相道了晚安就去休息了。
重朝拉开被子,闭上眼睛,没几分钟就在写了一天论文的疲惫中进入睡梦。
幻梦境的森林徐徐出现在他视野里,他伸出手,仰起头,细密的雨丝落在他掌心和面颊上,让他不禁咦了一声。
身后的临时庇护所里,梁琤平听到外面的动静,迅速推开木棍拼成的房门走了出来。
她用一种格外复杂的眼神望着重朝,低声道:“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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