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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偶尔被风吹开,外头的太阳正毒,刺目的光束闪到了眼睛,月无涯才一个激灵惊醒,晓得这里已经是大瑶皇城。
昨天刚过三十岁的生日,已经是毒门的门主,他还尚未娶妻,门中长老们惦记着门主夫人这位置,争先的往他身旁送姑娘,因是刚做门主,在门中立足根基尚不稳定,不敢太过得罪这些长老们,便都没有拒绝那些堆积在后宫之中的美人。
美则美矣,毫无生趣,那不是他喜欢的人。
年少的时候就听教书的先生讲情爱,何为情,何为爱,何为欲,何为孤独。这些东西先生只讲了个大概,先生说没法用语言来表达一段感情。
轻则过轻,重则过重,因人而异。
月无涯三十出头,却是生了一副姣好的容颜,他眉清目秀,看着便是干净的让人舒服的,程辰澈年少时,跟他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了。
他近日嫌毒山烦闷,那些女人总是褒了各种各样的粥汤上赶子往自己寝房中送,月无涯深感烦闷,就寻了个做生意的由头出来走走,透透气。
刚下了山,他这个念头就往回收了一点了,平日里在寝宫呆着不觉得有什么,下了山才觉得这五六月的天气是真热,从脚底蒸上来的暑气,烫的人直发慌。
马车一摇一摆的,他就更难受起来。
侍卫撩开了帘子,跟他说“门主,京城到了,眼前是城里一家上好的客栈,咱先住下,等这天儿消了署在出来转悠如何?”
月无涯轻轻的嗯了一声。
他这一代门主的右护法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月无涯和他关系不错,想着他曾经言语间有说过什么京城客栈馆子里上好的灯芯糕,月无涯绝不像是那种小气的人,自然是要点上一盘吃了,就当是替他消化了吧。
寻了个遮阳挡光的地方要了一罐子镇在凉水里的女儿红,他越发觉得日子惬意,刚吃了两口,人还没缓过神儿来,就有几个男人拖着一个女人进来了。
那女人……穿着一层薄纱。
那层纱并不足以遮挡除了胸和臀以外的地方。
她披头散发的被人推搡着进门,她脾气还很大,一巴掌甩开那几个男人,冲着他们颐指气使的说“我要白酒半斤,至于肉嘛……”
她在那几个男人中指了一圈儿,却从他们几个的缝隙中,指到了月无涯。
那时候月无涯绝无想过自己会把先生说的情和爱付诸在这个女人身上,她就是堂冥和阿澈的娘亲,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月无涯像是戏弄风尘女子那般嗤笑着轻蔑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女人起身,脚尖触地,轻盈的像是花儿上的蝴蝶,水上的蜻蜓,和落在酒里散乱的思绪那般,慢慢向月无涯走过来。
月无涯已经打算伸开怀抱接住这个从天而降很美很漂亮的姑娘,把她搂在怀里,当是一场艳遇。
他并不介意在吃一顿饭的功夫的同时,在睡上一个姑娘。
比起后宫里那些穿的花枝招展但都捂得严严实实的,这个,还算有几分意思。
打算做的很长远,跟那些男人一样无耻下流的想着该怎样束缚住这个女人的胳膊,脱下她的衣服……
那个女人轻抿着嘴,用舌头舔了一下红唇,她身上有戾气,带着性感,妩媚,漂亮,跟几年后她的温柔都大相庭径。她轻轻的看着他,眸光里都是他的倒影,清晰,明亮,那眸子像是一汪深潭。走的越近,她眉目就越戚,在有一臂远的时候,她突然不高兴的说“我不喜欢远着看好看,近看了就丑的男人。”
丑?
这是月无涯人生中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
但是他并没有很生气,也没有气急,他很镇定“你在近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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