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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暂时休战吧。”穆婉说道。
“暂时?”他看向怀中的她,“你还准备跟我发起战争?”
她抬头看他,已经不哭了,但是眼睛里面还是红红的。
不知道是病糊涂了,还是做梦触动了她心里那份柔软。
她想想,自己其实是个很失败的人。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也没有人爱她,一直以来,都是一厢情愿,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我知道,你不可能爱上我,也不可能会爱我,可好像,我除了你,什么都没有。”穆婉说道,眼中,又迷蒙上了雾气。
要不是项上聿背后运作,她不可能得到安宁夫人的称号。
要不是他来了,她能买到的人,可能是黑市上那些一百万,五百万的一般人。
越是和他对比,她越觉得自己无能,越是无能,还越是脾气大,越是脾气大,越是厌恶自己,越是厌恶自己,就越厌恶世界。
她好像成了一只让人不厌其烦的臭虫,做作,矫情,守着所谓的尊严,其实,早就被人看不起,连尊严,也被人看不起。
她非常,非常,不喜欢现在的自己,何况别人。
眼泪滚落了下来。
项上聿深深地看着她,指腹擦了她眼角的泪水,“有我,你就够了,本来就是一个女孩子,今年不过二十多岁,不用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不用这么好强,不用争强好胜。”
穆婉笑了。
他又怎么可能会是她的!
邢不霍她都靠不住,何况是野心勃勃的他。
或许哪一天,他会亲手把刀刺进她的心里,带着厌恶,鄙视,冷漠,以及嘲笑。
她闭上了眼睛,被人抛弃多了,背叛多了,嫌弃多了,就会在心里铸成一道墙。
她已经信不过任何人,除了自己。
半夜,她高烧不退,隐约中,好像听到人声。
但是脑子太沉了,醒不过来,昏睡过去。
“怎么会这样,就掉到了河里!这里的天有三十度,不应该发烧发成这样啊,还吃了消炎药和红糖姜水的。”项上聿生气地医生道。
“先生稍安勿躁,我先抽血,回去化验,看是什么情况?”医生战战兢兢地说道。
“什么,她都高烧了,你还要抽血,本来就营养不良,抽了血,多久才补得回来。”项上聿生气道。
楚简在旁边特别无语,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忍住,说道“发烧,是要抽血的,看是病毒性的,还是其他原因引起的,如果是病毒性的,用的药都不同。”
项上聿看了楚简一眼。“抽一滴就够了,你看她都瘦的没有肉了。”
楚简:“……”
医生:“……”
这一滴,真不好抽啊。
医生用了最小的管,抽了半管,“那我先回去化验,配好了药,再送过来。”
项上聿看向手表,“多长时间?”
“一个小时这样。”医生说道。
“尽量快点。”项上聿吩咐道。
“是,是。”医生应承着,出去。
项上聿坐在床头,看着昏迷中的穆婉,眸色很沉,沉的,好像整个人都浸在大海的深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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