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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松玄一边走着,一般饶有兴致地赏着高台下的雪景,似乎只是随口闲谈而已。
赵元舜张了张口,捏着棋子的手指收拢了些,最终只垂下眼摇头道:“二哥说笑了。”
*
出宫路上,祝予怀和卫听澜仍是沉默不言。临到宫门时,祝予怀脚步微顿,转头看着卫听澜欲言又止。
卫听澜便也停了步,抬眼看向他。
祝予怀有些不好意思,没话找话道:“你的追影,还有另几位将士的战马,还在我府上。它们现下都挺好的……你不必忧心。”
卫听澜本想解释追影其实是高邈的战马,但是祝予怀那双眼睛如此专注地望着他,叫他下意识地就不想在别的事上多费口舌。
卫听澜含糊地“嗯”了一声:“你借给我的几匹马,也还在我府上。”
祝予怀笑起来:“也是。那改日我登门……”
“你待我有恩,该是我登门道谢才对。”卫听澜抢先道,“我并不忙。还是按你那封拜帖上的日子,介时我将马匹送去你府上,顺便将追影带回来吧。”
“那好吧。”祝予怀弯了眉眼,“我府上还有些雁安带来的茶叶,到时请你同饮。”
“好。”
两人同时为这终于缓和的氛围松了口气,又对视了一眼。祝予怀看着他愣神的模样,没绷住笑出了声。
走在前头的祝东旭一头雾水地回头望来。
两个少年并肩站在一处,一个微怔,一个轻笑,在这静默的重重宫城之中,好似沉寂幽潭中倒映出的些微星光,摇曳起几分叫人不忍打搅的好颜色。
宫门轻轻开启,街市上的喧闹隔着宫墙依稀传来。冬日的熹微阳光打在祝予怀脸上,映得他清素的脸透白如玉,眸光流转间,微弯的眉宇也笼上了一层淡淡金色。
祝予怀很爱笑,卫听澜一直都知道。
他至今无法适应眼前这人病弱的模样,却仍在这双风神奕奕的笑眼中,瞥见了前世那个意气风发的祝予怀。
“门都开了,别愣着了。”祝予怀站在光影中,拉了下他的衣袖,“一起走吧。”
卫听澜看着那光,不知为何鼻尖微酸,垂下眼,轻轻应了声:“好。”
德音拿着两根糖葫芦,坐马车车辕上晃着脚。
远远看到走出宫门的祝予怀,她跳下车雀跃地跑过去:“公子!”
她嘴角还沾着点糖衣的碎渣,跑到近前,才认出了穿着官服的祝东旭:“祝大人!”
祝东旭昨日听夫人夸了一宿的德音,眼下也像白捡了个女儿似的乐呵:“哎,叫祝伯伯就好。德音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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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音点点头,又往回一指:“是谢大哥买的。他今早翻墙的时候蹬掉了公子院墙上的砖,被曲爷爷给打了出来,实在没办法,专门买给你们赔罪的。”
几人抬头望去,谢幼旻踌躇地站在祝予怀的马车边,注意到他们的目光,努力咧嘴冲他们笑了笑。
德音小心张望了一眼,遮着脸悄声说:“其实谢大哥还买了两根糖葫芦给我,让我帮他说几句好话,但是我吃完后想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公子,祝伯伯,你们能假装我说过了吗?”
祝东旭和祝予怀:“……”
很好,谢幼旻两根糖葫芦打了水漂。
祝东旭干笑了两声,抚须叹息:“不怪你,换做是我,我也想不出能说什么。”
卫听澜一直站在边上,他的目光掠过远处警惕地盯着他的易鸣、龇着大牙傻笑的谢幼旻,觉得那两个傻子实在没什么可看的,最后还是落到了德音身上。
小丫头看着好像也不太聪明的样子。
“九隅兄。”卫听澜状似无意地问起,“这丫头……这孩子是你家远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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