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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却有些犹疑。
刺杀案后明安帝对他严防死守,他实际上并未见过卫听澜交给左骁卫的毒箭是何模样。他只理所当然地猜测,能让皇帝如此紧张并怀疑自己的,只可能是缁铁袖箭。
如果乌尤所言不假,难道是圣上的疑心病已到了杯弓蛇影的地步,只因缁铁与乌铁相近,也会坐卧不宁?
乌尤叹了口气:“您既认定了我在说谎,那我再怎么辩驳都是徒劳。但不管您怎么想,朔西与澧京嫌隙已生,我们王子是真心感谢您的帮助,想要与您长远合作的。”
齐瓒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乌尤接着道:“这次虽说出了些意外,阴差阳错地扯上了江家,但这对您也不算全无益处啊。您想想,四殿下要争那个位置,要对付的难道只有太子?我听闻贵国那位二皇子,身份可是特殊得很,北疆兵马多是他父亲和舅舅的旧部,若有朝一日北疆兵权回到他手中……您拥护的那位四殿下,还有机会么?”
齐瓒眼神稍变,冷声道:“兀真王子操的心,未免也太多了些。”
乌尤微微一笑:“大烨诸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我们并不关心。但北疆兵权的隐患不除,对我们双方都没有好处。”
齐瓒不屑道:“睿王府和江家早已败落,赵松玄不过占着个睿王遗孤的名头,他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能收回北疆早已被分化的兵权?一个无权无势的假皇子……简直痴人说梦!”
乌尤摇了摇头:“斩草不除根,必有燎原之患,你们的皇帝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赵松玄偏偏能在他手底下平安活到今日,您觉得,这会是个简单的人吗?”
齐瓒顿了一下,似在思索。
乌尤观察着他的神色,慢慢引诱:“事已至此,不如把刺杀案彻底推到江家与北疆头上,我有一石二鸟的办法,能把太子和寿宁侯也牵进来,把这水搅浑。”
齐瓒稍稍动摇,却又警惕道:“这便是你要谈的‘生意’?
“不错。”乌尤笑说,“作为交换,我们只想要一样东西。听闻统领祖籍河阴,泾水一带水路商道的通行令,对您而言,不是难事吧?”
齐瓒皱眉:“你们要运什么?”
乌尤低声轻语:“自然是值钱的好东西。”
齐瓒思量了半晌,像是下了决心,道:“说吧,你们准备怎么做。”
*
卫府之中,于思训外出办事刚回来,就从他激动的同僚们那儿得知了一个炸裂的消息。
青天白日、众目昭彰,他们的小主子铤而走险,把祝家的小郎君一整个揣怀里偷回了家!
只是这样倒罢了,他还大张旗鼓地遛着人家的护卫满府乱窜,愣是靠着离奇的走位把人给累垮了。
据说末了还假惺惺地凑过去关切:“怎么了?易兄这是怎么了?我带你家公子散个心的功夫,你怎的就趴下了?”
差点把那护卫小兄弟气得当场厥过去。
目击者们描述着卫听澜邪魅狂狷的种种行径,拍着于思训的肩膀狂笑不止。
“训哥你是没见着,小郎君那步法当真风骚!抱着个大活人在府里飞檐走壁,这邪门的散心法子亏他想得出来啊哈哈哈哈哈……”
于思训的肩膀被拍得梆梆响,只觉得头疼:“祝郎君就由着他闹腾?没说些什么?”
“说了,还是凑到小郎君耳边大声喊出来的,他说‘再跑快些’。”
于思训:“?”
年轻人果然难以理解。
“训哥你放心吧,我瞅着祝郎君挺高兴的,笑了一路呢。”
“你真别说,祝郎君那顶好的样貌,倘若是个姑娘,叫我绕着澧京城跑十圈博她一笑,我也肯啊。”
众人笑闹的声音同时一顿。
眼前仿佛又浮现出祝予怀仰头与卫听澜相视絮语的画面。
那专注又明亮的眸光,那眉眼生动的笑……
这谁看了不犯迷糊啊!
“我是俗人,我悟了。”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悟了。”
“难怪小郎君越跑越疯……”
“难怪小郎君整日待在祝府不着家……”
一个将士呐呐道:“祝郎君真的不是个姑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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