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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贯呵呵笑了起来,道:“怎么又是阳谷县,又与这个梵羽有关呢?剿匪有功……”
童贯忽然忆起自己最辉煌的一战就是南下江南剿匪,灭了方腊起义,而这个张泽全亦是因为剿匪有功获得升迁,倒是有些巧合,因而说道:“戍九源下来之后,就让这个张泽全顶上去吧,一个小小的团练使而已,是不是自己人无所谓。”
吴三立说道:“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据属下所知,戍九源违法犯罪的证据,很有可能掌握在梵羽手中!”
这下童贯倒是稀奇起来,诧异道:“他怎么会有戍九源的犯罪证据?”
吴三立解释说:“戍九源的侄子曾被阳谷县知县魏文秋下了大牢,为防止戍九源的报复,魏文秋私下里搜集了不少他违法犯罪的证据……属下猜想,魏文秋在去杭州上任之前,应该把这些证据全部交给了梵羽。”
童贯在房间内踱着步,脑海中思量着下一步棋该怎么走,过了良久,又道:“你想办法接近梵羽,助他扳倒戍九源,扶正张泽全……记住,不惜一切代价结交于他,哪怕是把这大宋的天戳破,本王来帮他补!”
童贯话语间透露着无尽的霸气,他的确有资本说这样的话。
作为徽宗皇帝最为宠信的几个权臣之一,童贯官拜枢密院事,掌天下兵权,时称蔡京为“公相”,称他为“媪相”,并且他能以宦官之身加封广阳郡王,其受恩眷程度前无来者,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
吴三立是少数几个知道童贯何所求的人之一,但他还是低估了童贯的魄力,不禁问道:“王爷,咱们为何不将他抓起来严刑逼供呢,这样岂不是省却了很多麻烦?”
童贯瞪了吴三立一眼,骂道:“不成器的东西,白瞎了这几年的磨砺!万一他宁死不说,本王岂不是要抱憾终身?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准轻举妄动!”
…………
梵羽回到客栈,心中犹豫着要不要立刻向戍九源开刀,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他对阳谷县的官场不熟悉,而手里掌握的罪证牵涉太大,万一所托非人,非但无法扳倒戍九源,还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看来须要找张大哥或者吴捕头把东平府的官场关系捋一捋了。”
梵羽暗叹着,执笔给西门如兰写了一封家书,告诉她自己已在东平府落脚,准备在这逗留一阵子,以及对她的思念云云,写好之后便让人把书信送了出去。
张泽全过来了,看他那怒气冲冲的样子,就知道心情很不爽。
“兄弟,听说刘全那个狗贼今天又找你晦气了?我就知道戍九源没安好心,平白无故请我去听戏,原来就是为了把我支开!”张泽全满脸怒容的说道。
他前脚进门,吴三立后脚便跟了进来,三人都是来自阳谷县,之前又是旧识,见面之后免不了一番感慨。
故交相访,梵羽便让客栈店小二弄了几个下酒菜和两壶上好的女儿红,三人就在房间内一边酌酒一边谈天说地。
“吴捕头,你来东平府的时间久一些,这里的官场关系可捋顺的清?”酒过三巡,梵羽开口问道。
吴三立正色道:“你是指今天刘全的事情?”
梵羽点点头,大家都是聪明人,话说七分即可,没必要说透,既然自己问起了刘全,肯定要的是戍九源的人际关系网。
张泽全今天话不多,一门心思都花在了与吴三立斗酒上,并非是他对此事不关心,而是碍着吴三立的面,有些话不方便说。
人与人之间关系有亲疏远近之分,就像他们三人同样来自阳谷县,张泽全只把梵羽当成自己人,凡事无话不说无话不谈,但对于吴三立,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心里就要掂量一番了。
张飞穿针——粗中有细,说的大概就是张泽全这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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