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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体仁觉得周延儒说的有理,一个想跑的首辅,当然得信。
但他还是得处理这封奏折。
还好没有经过通政司,也没有人抄录,重新编一份就行了。
周延儒进内阁转了一圈,立刻从东华门离开。
张维贤一直在陆家的别院,他拿着奏报原本,来到后院书房。
老头看都没看,直接递给他一封信。
周延儒展开看一眼,哭笑不得,“公爷一直在这里,原来是等天明暗中的消息。他为何要把世泽撵到辽东呢?”
张维贤把信扔进炭盆里,淡淡说道,“一步妙棋,以后就知道了。”
“好吧,原来叫徐光启去会盟,是为了教徒和王徵,山西挖矿炼铁周某知道,他这是一边想铸造火器,一边种植南边的番薯。”
“那玩意太遥远了,要铸造火器京城更方便,你该让朱纯臣去宣大。”
“嗯?为什么?”
张维贤语气更冷漠了,“清清场子。”
周延儒眨眨眼,“公爷能赏个脸,告诉周某什么时候滚蛋合适吗?”
“你舍不得?!”
“当然舍不得,但也得认输,现在不是内阁存在的时机。大势傍身,如同走私一样,山西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财富源,我们碰不得走私,当然碰不得山西。公爷收了个好女婿,我们一直身在局中,等最后快结束了,才突然发现自己也是大势的一部分,人不能自己掐死自己。”
张维贤昨天就收到信了,他静坐了一天,不是悲哀,而是极度的兴奋。
可惜没人能分享,别人意会不到他的兴奋点。
这时候周延儒突然说出来,老头顿时仰头哈哈大乐。
哪有孙子做俘虏的焦急意味,说不出的畅快。
笑够了,笑美了。
张维贤拍拍自己的腿,“现在有人笑话老夫把姑侄送给一个人吗?”
“公爷说笑了,从未有人如此肤浅。”
“还是有的,皇帝在后宫笑了一整晚。”
这就没法聊了,周延儒轻咳一声,“无论下边什么想法,文官做到部堂内阁,武臣做到公爵,咱们想法是一样的,斗可以,不能乱,争可以,不能破。能否请教公爷,时间如何把握呢?”
张维贤对他倒也坦诚,缓缓说道,“大明朝260年,治世能臣无数,他们都没有什么好结局,人人都陷在局中,到现在,终于有个人不屑入局了,他也能用不入局的办法带动大势,不出一个月,一切都尘埃落定,天下求右翼安静,他当然也会安静。”
周延儒起身拱拱手,“感谢公爷相告,下官这就上书辞官,把世泽被俘的罪名揽自己身上好了,结个善缘。”
“你做梦呢,若不出意外,天明会占据漠南,朝廷敢派人治理吗?”
周延儒眼神一瞪,下意识大叫,“什么?”
张维贤眉头一皱,“你鬼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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