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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亏得夜深人静,加之一个用术法打得静悄悄,一个也闷着嘴巴一声不吭,才好险没闹出动静来。
把不秋放在桌上,挽南挑了张椅子坐在白夜对面,冲着白夜喊:“没死就把眼睛睁开!”
白夜慢吞吞的睁开眼,却是不看挽南,只盯着扶光。
扶光被他盯得心慌,在挽南转过来看他的一瞬间老实交代:“阿姐,我什么都没干!”
白夜脸上浮起笑意,好像看见数百年前的自己:“休怪我不提醒你,明日,别再去吴宅。”
扶光不解:“为什么?”
白夜难得宽和,没有多少血色的脸不像第一次见面那般咄咄逼人:“你不觉得,他们看你的眼神,愈发像待宰的羔羊吗?”
扶光摇摇头:“不觉得,我与越酌乃兄弟情义,他不会害我。”
白夜略略坐正,不小心又扯到身上的疼处,嘴上要笑不笑的咧着:“越酌年岁轻,待你是真心。可他与瑞宋、狄鹿一样,若是杀你一人,便能换官城数万性命,他不会下不去手。”
扶光张张嘴,想反驳,又沉默,若是杀一人,能换鹊人氏一族挣脱天命,他也愿意。
哪怕此举,唯独愧对那一人。
“这就是你说的杀一人为恶,杀百人为雄?”满满按着扶光的手,冲着白夜嘲讽:“所以你不愿意杀织婆一人,便选择杀西巷北巷三十人?你口口声声称雄,却忘了一条条人命堆积,你恶贯满盈!”
“你骗瑞宋三人,又找人潜入五彩神牛处,谋划许许多多,定然是为了织婆。”陈三愿出声,他看不懂白夜:“让织婆跟我们走,一切便可迎刃而解。你究竟还在纠葛什么?”
“没有纠葛。”被抽过的红肿好像在发热,白夜一边颤着手掀开袖口感受,一边耐心回答陈三愿的疑惑:“我只是很单纯的,不够信任你们。”
“我今夜来,是想和你商谈。若我当真事败,一定带走织婆。”白夜看着挽南,言辞恳切,眉眼间真心许多。
似乎笃定挽南会答应,他说完不等答复,便直接起身走到窗边,单手一撑就跳窗离开,除却有些被疼得束手束脚,身影倒也还算利落。
扶光被他这举动吓得一惊,赶紧追过去,扶着窗沿却只见他走在淅淅沥沥的雨里,深一脚又浅一脚,像陷在无边无际的旷野之间,找不着出路。
扶光转头看向挽南,却先被白夜止血的帕子吸引视线,帕子掉在地上,白色被血染成鲜红,上头的金色越发稀薄。
“听闻他擅研习,许多杜撰的术法都能研习而出。”扶光瞧着那帕子,有些出神的转头看向挽南:“阿姐,他会不会是研习出了什么有违天和的邪法?”
挽南也瞧着那帕子,眼神有些游离:“一定找到织婆,别让他一错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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