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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笑萍担心,见有祝凤兰搭把手,就去灶房熬了粥,加了些黄耆,想着能强心顺气。
柳丛崧闻着味儿就来了。
自己这妹子先前嫁得好,又去过好几户人家,各个都不是简单的人家,不是富就是贵。
也是,寻常人家没有铜钿,操劳一家几口的嘴都困难,哪里有铜钿去典什么妻?
他这妹子经的事儿多,知道得也多。别的不说,滋补的粥也比别人熬得好。
当下,柳丛崧摸着心口就上前道歉和讨食了。
和小时一样,他错了他认,罚了打了,事儿就这样过去了。
一家人过日子,上牙磕绊下牙,哪里有不打架的时候。
下一刻,人就被祝凤兰泼得捂脸大叫了。
……
祝从云:……
祝凤兰:“爹,我知道你的意思,柳家这事儿,我不能掺和太多,老话都说了,肉烂烂一锅,谁知道翠婶和柳伯最后怎么处理。”
她面上有些无力。
是疲惫,是使不到劲儿的热心肠。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回头人家和好了,一家人还是一家人,她一个外人掺和太多算什么,讨人嫌!
“我就是气不过,阿萍那样好的人,怎么就该遭这样的罪。爹你知道吗,那杀胚泼皮得很,说的话也跟滚刀肉一样,还说让婶儿他们送他去府衙,呸,他敢这么说,还不是吃定了老俩口不会这么干?”
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平头百姓老实,事儿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了,除了实在忍不下的,这才击了鸣冤鼓。
祝凤兰蔫耷,说话都没劲儿了。
“我冷眼在一旁瞧,这事儿啊,指不定就不了了之了。”
“吃亏的也就是阿萍一个人,白白瞎了这么多年不说,还被人风言风语地传了许多小话……”
“一想到这里,我就心里难受啊。不干点事儿,我怕接下来,我吃吃不香,睡睡不着,气的!”
祝从云手中的蒲扇也不摇了,手搁在膝盖处,半晌才道。
“以后离柳家小子远一些,这小子的心肝——坏透,烂透,没救了。”
到底是年长的人,又时常接外头的活,不止刻墓碑,更有一些是大户人家宅子里的活儿,大门口的石狮子,院子里的假山石亭……见的听的,比祝凤兰这样的妇道人家多多了。
“什么好地儿……”他叹了口气,“这事儿他含糊了讲!”
“他是要把阿萍,他同一个爹,同一个娘,自小一道长大的亲妹子,卖到烟花地做那盲妓!真是半点活路都没给人留。”
“盲妓!”一个妓字,祝凤兰惊了惊。
她喃喃,“原来不是一户人家,竟然是勾栏地吗?”
“对。”祝从云的心也沉重。
想过人坏,没想过,竟然能这么坏。
勾栏之地还不算,还要将人的眼睛弄瞎。
那种地方,去的人,坊里本来的人,各有各的烂肚肠,比河底的臭虾烂泥都烂,折腾人的法子千奇百怪。
就算命大熬过了,等人老了,失了好颜色,没了价值,一个瞎子……又能怎么活?
“没一点活路,真是没一点儿活路……”
祝凤兰还待要说什么。
“好了,莫说他柳家事了,徒惹心里不痛快,我们一不是苦主,二不是他爹娘,想再多也没用,做不得半分主!”
祝从云止住了话头,示意祝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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