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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明知故问。”他这么闯进来,若被人看到,难道就不会损她的名声?分明是狡辩。
胥良川低头一笑,清冷的眸子里全是暖色,“我不知,你说了我才知。”
她有些无奈地回答,“大公子,我爹已同意亲事。”
他眼底的笑意扩大,她生气的样子原是这般,见过她太多坚强防备的模样,想不到也有女儿家的娇态,想伸手去摸下她的头发,终是忍住,“此次我来是有件事情,你身边只有一个丫头,想来你父母会给你再添丫头,到时候你就挑其中一个叫青杏的,她是我的人。”
她抬起头,略一想,便郑重地点头。
他朝许敢使一个眼色,许敢轻轻地打开门,主仆二人离去,雉娘闩上后门回自己的屋子。
堂厅内,韩王妃和赵氏夫妇已经谈好,喝过茶后,她告辞去胥府回话。
夫妇俩将她送到门口,等她的轿子走远都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巩氏小声地道,“老爷,我们上京时,胥家的老夫人看起来就很喜欢雉娘,定然是她的意思。”
赵书才抚着短须,点点头,觉得巩氏说得有道理,雉娘心善又温和,能入胥老夫人的眼,才有今日的造化。”
“应该是的,我派人去段府说一声。”
巩氏拦着他,“老爷,妾身觉得还是先不说的好,万一事情有变,话也不好圆,还是等胥家再上门订完亲,再告诉小姑子他们也不迟。”
赵书才沉思半晌,觉得巩氏说得不错,等订下来,再去段府报信也行,他再次庆幸自己没有同意文师爷的亲事,要不然哪里能攀上胥家这门高亲。
大女儿小女儿都有着落,唯独剩下二女儿燕娘,想到燕娘的性子,又头疼起来,还是得赶紧许人家,京中他们不熟,这事少不得还要麻烦妹妹。
赵书才叹一口气,想到董氏,又叹一口气。
巩氏道,“老爷,妾身去看下雉娘。”
赵书才点头,让她好好跟雉娘说,莫要吓着女儿。
巩氏娇嗔他一眼,含着笑意去女儿的房间。
雉娘自回到屋子后,就拣起之前的笔练起字来,看到巩氏进来,她慢慢地将笔搁在笔山上,接过乌朵递过来的帕子,将手擦拭一下。
“娘,你找我有事吗?”
巩氏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左右地打量着,不知是在看她,还是在怀念什么,她摸一下脸,“娘,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女儿的脸上有墨汁吗?”
“没有,娘只是有些感慨,我的雉娘也到了嫁人的年纪,娘是又欢喜又舍不得。”
“娘…”
“大喜的好事,看娘说话都有些乱了。”巩氏用帕子按着眼角,“雉娘,你可知今日韩王妃登门所为何事?”
雉娘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茫然问道,“女儿也有些纳闷,咱们家什么时候和韩王府有来往?”
巩氏欣慰地笑起来,“傻孩子,她是受人之托上门来提亲的。”
“提亲?”
“没错,她是为胥家的大公子来求娶的,求娶的姑娘就是你。”
饶是心知肚明,雉娘还是不受控制地红了脸,不敢看巩氏的眼睛,低垂着头,连颈子都粉粉的。
巩氏将女儿搂在怀中,“那位大公子长相才学都没得挑,胥家家世显赫,胥老夫人咱们相处过,是个再和善不过的人,你爹已经同意亲事,若不出意外,就会定下来,娘问你,你愿意吗?”
雉娘小声地道,“娘,女儿愿意。”
巩氏的眼泪立马就是流下来,滴到雉娘的发间,雉娘抬起头,“娘,你怎么哭了?”
“娘是高兴。”
还记得前次文师爷求娶,她也是这样问女儿,女儿的回答是不愿意,此时听到雉娘的这句愿意,她觉得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雉娘反手抱着她,脑子里浮起男子清俊如竹的模样,又想到他教训人的模样,不禁撅起了嘴。
随即又狠狠地咬住唇,暗骂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还像个小孩子般的使性子。
下次可不能再这么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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