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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谢识琅的声线又恢复成往日清冷平稳。
阿梁的声音传了过来:“主子,蒋大人来了。”
谢希暮听说蒋毅来了,知道是正事,不敢拦着谢识琅,于是目送着男人出门。
现如今政事吃紧,哪里都需要谢识琅来处理,谢希暮心里也隐隐感觉到,天下很快就要生出大事了。
张木华的信是在谢识琅去书房议事,约莫酉时来的。
谢希暮得了信还有些纳闷。
估摸着时日,她的信应该送到张木华手上没多久,她怎么就写来回信了?
“怎么这么快?”谢希暮一边拆信,一边问晓真。
晓真皱眉,“好像这封信是加急送来的。”
从前张木华在军营里不过是个无名小卒,身份低微,她的信自然是最慢到的,现在身份不同了,连送的信速度都更快了。
信封上署名还是张木,张木华特意隐去了最后一个字,这就是她在军中用的假名字。
谢希暮当时去信时,是问张木华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这封回信也全都回答了,张木华说耶律维最近性子鬼,总爱玩偷袭,她没摸清楚套路,才猝不及防遇袭,不过她倒是没什么事,又重新叮嘱大军守好城门。
这封信也不长,后头也就是吐槽了一番兵部尚书汪帆,说这人新官上任三把火,仗着职位比她高,好几次都将她下的对阵军令驳回了,就连夜里她嘱咐守夜的人都被汪帆换了一拨。
张木华说汪帆就是存心要压她一头,让大军看看是谁官大。
谢希暮看完了整封信,没忍住笑了起来,又让阿顺研墨,她提笔重新写了一封回信安慰张木华的心。
谢识琅同蒋毅商议完政事,是过了戌时才回来的,外头已经是黑灯瞎火了,谢识琅还没用晚饭。
先前谢希暮还想着留蒋毅来吃个晚饭再走,不过蒋毅身上还有政事,同她寒暄过后就离府了。
谢识琅早前就让人回了话,让她先用过晚饭了。
于是谢希暮重新让人热了菜,供谢识琅填饱肚子,一边给他舀汤,一边聊:“今日蒋大人来是聊什么政事?”
“是赵昇和吏部张透赈灾回来了,张透回家第一日,家宅就起了大火,好在官差赶到,才救了火。”谢识琅说。
这事儿倒也新奇。
谢希暮都好奇了,“谁放的火?”
“你猜呢?”谢识琅细嚼慢咽,一边反问。
她觉得好笑,“若是赵昇干的,会不会太明显了些?”
谢识琅也扬起了唇,“赵昇底下还有个户部,你不是知道吗?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干的?”
谢希暮对户部尚书可是有印象的,先前户部侍郎齐肖贪墨的事情闹得难听,后来顶上来了一位新侍郎,政务上十分出色,很快便被赵启提拔为户部尚书。
正巧的是,新的户部尚书也姓齐,名唤齐遂。
天下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后来谢识琅查出来,齐遂就是齐肖的子侄,只是被赵昇抹去了身份。
“这事情干得这么明显。”谢希暮笑了出来,“恐怕官家都不会怀疑齐遂了。”
“嗯。”
谢识琅是乐得自在看户部和吏部对打,一边同谢希暮说:“齐遂在张透还没回来时,就在张家安排了细作,每日入夜就同他密谋,这火是那细作放的,
张透却拿不准人,还以为火是从外头进来的,方才还上了折子,请官家彻查此事。”
谢希暮笑着,将汤舀好,递到谢识琅手边,汤盅里的勺子却从她手里脱了力,重重砸在了地上。
啪嚓一声,摔得稀零粉碎。
谢识琅连忙握住她的手检查,“伤了吗?”
谢希暮方才脸上还挂着的笑脸顿时僵住了,呼吸微微发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不好了。”
女子向来稳重,性子也平和温润,从没向眼前这样失态,谢识琅瞧得心里一紧,忙问:“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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