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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拾一反问她:“你希望我们怎么处理?”
嘉诚县主噎了一下,良久才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应该也出不去了。交给我,其实也留不住。”
等她死了,也指不定落到谁的手里。
付拾一这才想起这一茬,不由得深深看一眼嘉诚县主,忽然觉得她也不算那么面目可憎。
于是她的语气好了一点点:“通常情况下,都是卖掉,然后将钱捐赠出去。不管是给穷苦人家,还是孤老院,都行。再不然,就添置成东西,捐给仵作学院。”
仵作学院,也是靠大家的救济和捐赠,才能蒸蒸日上啊~
“如果捐给仵作学院,我们会有一个屋子,专门放画像,画像底下会写上他的生平,供学生们参拜。”
嘉诚县主听得一愣一愣的,由衷道:“那倒是挺好的——”
“他们的捐赠,为人类医学,提供了前进的染料,这种功德,理应被铭记。”付拾一认认真真的说,一时之间,竟然有点形象高大起来,以至于嘉诚县主都看呆了。
好半晌,嘉诚县主回过神来,打开了匣子。
结果一看里头的东西,霎时哭得犹如珍珠断线,整个一梨花带雨:“他竟然都留着!”
付拾一看不出里头的门道,于是打听一句:“这些东西看着也没什么特别,是有什么来历吗?他临走之前,也十分爱惜的样子。”
“这些都是我送给他的生辰礼物,还有两个,是他送了我成婚礼,我随手回的礼。说是特地准备的,其实就是临时拿过来,敷衍他而已。”嘉诚县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付拾一觉得自己有一种手撕渣女的冲动:太渣了好吗?这种行为放在男人身上,叫渣男,放在女人身上,也是很渣的好吗?
“自从成婚之后,每年那日,他都会给我送礼。”嘉诚县主也不知是不是忽然来了倾诉的欲望,完全无视了付拾一克制的样子,继续往下说。
“第一年,送的是一只木簪。那木头是他亲手伐的桃木。选了木心,一点点打磨出来的。上头还用金丝镶了我的小字。”
“是他亲手做的。我说那段时间,他怎么手上那么多细小的伤。还为他不爱惜自己的手,跟他发了一顿脾气。”
嘉诚县主苦笑:“第二年,是一只陶人。听说也是他亲手捏的,跟烧陶人学了好几个月才做出来。可惜第二天,就被我不小心打碎了。不过这个事情,我也没告诉他。”
“每一次,其实我都不记得,怪不自在的随手拿了什么宝物塞进他手里。他也不恼,微笑着跟我道谢。只是后头就没看见过,我还以为是他也知道这就是随便给的,所以跟我一样,就塞在哪里不管了。”
“我没想到,他都留着。”
听到这里,付拾一忍不住打断了一下嘉诚县主:“恕我直言,你真的太自我了。”
嘉诚县主被骂了,反而苦笑起来:“是啊。我真的对不起他。一直以来,我都只当他是个玩物,是个替身。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他有自己的心……”
“他是个人。”付拾一无言的翻白眼:“是人,就会有自己的意愿,有自己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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