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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澜在床上再呆不下去,起身看向窗外,就见梧桐树下,凤珂单薄的身子正顺着树干往下滑,就要倒在地上。
如此蠢笨的一个人哪里值得自己去花心思?!
正想推门走出去,就听隔壁的书房门被推开,一道身影自书房中走出,行至树下将人弯身抱起,抱回了书房。
安澜站在窗前,久久不能动。
凤珂没想到自己还有在清霜怀中醒来的时候,她从梦中醒来就一直僵着身子不敢动,生怕眼前的一切也是一场梦,梦醒她又是一个人歪倒在树旁,呆呆的看着日升月落。
“可是哪里不舒服吗?”
清霜晨起时的声音总是带着几分白日里所没有的沙哑,落在凤珂心中带着恍然的熟悉,僵直的背脊慢慢放松下来,转回身,就看到清霜关切的双眼。
“没有。”
许是大起大落太多,凤珂缩在被子里双眸中没了往日的幸福和甜美,只定定的看着他,不知该如何面对。
安澜在的这段时日里,她不是没有争取过,也不是没有缠着他黏着他,只是最终换来的是他越发的冷漠和不耐。
凤珂不想挥霍掉两人之间最后的一丝情感,在他的目光没有变的冰冷前,安静的退到了原点。
“天色不早了,等一下白十三怕是要过来寻你。”
生怕自己又变得碍眼,凤珂赶紧起身下床,看着衣袍上被压出的皱褶,只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再过多的妄想,也没有不顾一切的又扑上去。
“每日睡在树下终归不是办法。”清霜也跟着起身,石青的长袍同样带着一些皱褶。
这话。。凤珂略带的期望的看过来,就见他目光落在旁处,轻咳了一声说道:“我已是同白十三说过,在院外的竹林里帮你搭上几间竹屋,这一两天就可以造好。到时,你夜里就去那里休息吧。”
凤珂刚刚提起的茶壶从手中脱落,直直的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壶中刚刚煮沸的水四散着溅了她一身,却是丝毫不觉得疼。
“怎么这么不小心。”
清霜急急地过来,将她弯身抱起又放在床榻上,拉开衣摆卷起中裤,就见雪白的脚踝上一片红粉的印子,并不严重。
仙人之体这等程度的伤害本就不严重,不用涂抹药膏,过上一两日也会再看不出来。
清霜又取出那熟悉的药膏,挖出一块,细细的在她的脚踝上涂着,运着仙力一点点沁入肌肤。
凤珂就呆呆的看着他蹲在自己身前忙碌着,既然还会关心她,还会紧张她,为什么又要将她推的远远的?
冰凉的指尖不受控制的摸上清霜温润的侧脸,彼此俱是一怔。
“不用,咳,不用这么麻烦了,你知道我这身子就这样,不用管过不上两天也会好,我已经习惯了。”
若是不能时时护在她身边,又何必让她变得太过娇气。
清霜眼中掠过复杂,只低下头又固执的将另一边的脚踝涂好药,一点点化开。
“好了,站起来试一试,应该不会再疼了。”
“疼与不疼其实都不重要,不是吗?”凤珂突然甩开他的手,行至房门又猛然转身:“是我太高看自己了,其实,我连个替代品都不如,是吧。”
回应她的是长长久久的沉默,凤珂嘴角挂起自嘲的笑,她现在越发的能理解彦小七的话,也后悔自己知道的太晚。
“不用这么麻烦,我回北荒就好,以后你若是顺路,路过北荒时可以去看看我和祖父。”
凤珂死死的攥着拳头,尽量让自己的话说的平顺一些,她不想哭着离开,就算可以对着老凤凰彦小七哭,她也不想让清霜看到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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