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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以前的东家,福威镖局女主人,王夫人。”白傲之介绍道。
曲非烟绕着王夫人转了一圈,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她,又做出若有所思的样子。
“好吧,是我这白家大妇的不是,没有考虑到相公的需求。这女人年纪大了点,但是模样周正,保养得当,替我伺候伺候相公也算合用。”
曲非烟头发简单束在脑后,歪着头嘟嘴看着白傲之。
两人感情日笃,但白傲之觉得她年岁小,曲非烟也是小女儿娇羞,互相没有提及过曲洋的临终托孤,一直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这是她第一次自居‘白家媳妇’身份说话,话语里有几分调笑,一双秀气的眸子里却颇含情脉脉,把白傲之弄得有些窘迫。
王夫人更是惊得瞪圆了眼睛。
“非非莫闹,正事要紧。夫人,请给我们讲讲近来发生的事情。”
王夫人叹口气,缓缓道:“是青城派。三个月前青城派大举突袭我们镖局。适逢镇南武功大进,余沧海绝不是对手。
但余沧海无耻之尤,先使计诬陷并擒下了平儿作要挟,又仗着人多势众,以多打少。一场乱战下来,我们不敌。镇南虽然杀死了余沧海,也杀了几个青城弟子,但自已也身受重伤。我们抵挡不住青城派余下的人围攻,镇南为了给我和平儿争取逃跑时间,被那些狗贼……生生围攻致死……镖局其余上下,连仆妇用人都算,一百余口尽皆死难!”
王夫人喝口茶水压着喉咙哽咽继续说道:“我和平儿东躲西藏了几十天,本拟青城派已经退去,于是动身准备北上洛阳寻我娘家庇护,结果没想到还是被他们埋伏所擒。”
“他们准备把我们母子押回青城山。一路晓行夜宿,今天到了这衡阳城修整。傍晚他们有二人外出采购食物,余下那个狗贼……”王夫人顿了下,继续说道:
“我和平儿一起,刚搏杀了那个狗贼,另外两人就回来了。我只好和平儿分头逃走。他们这许久没有追我过来,也不知平儿……”
这坚强的妇人终于坚持不住,泪珠大颗大颗的滴落。
“想是青城派从衡阳城参加完洗手大会,就直接攻去福州了。只是……以我所见,林总镖头恐怕远远不是余沧海对手,竟然能斗剑搏杀了他,其中想是还有隐秘?”
白傲之心道余沧海对林家恨意竟然如此之深,就算得了《辟邪剑法》,还要赶尽杀绝。福威镖局终究还是难逃灭门之祸。他叹息着用刀挑开了王夫人手上绳子。
王夫人揉着生疼的手腕,神情更加黯然。
“那时镇南刚刚修习家传武功有成,功夫已经远超余沧海。若不是他的伤势还未恢复完全,平儿又受制于人,或许就不会是这个样子……”
“是林总镖头修习了真正的《辟邪剑法》吧?我听闻林家《辟邪剑法》被泄露出去,余沧海若是图谋剑法,很容易拿到,又为什么冒险袭击林家?”
《辟邪剑法》外流之事早已哄传江湖,是近日两大最热闹的大事,王夫人只以为白傲之从别处听说。这时料想他已经猜到自已亡夫自宫练剑,有些羞窘。
“林家先人远图公曾经斗剑胜了余沧海的师父长青子。未曾想一场切磋,长青子竟然因此郁郁而终。余沧海早想为他师父报仇,适逢《辟邪剑法》外流,他打探了林家消息,知道镇南闭关练剑。担忧以后不是镇南对手,于是举全派之力趁机围攻而上……”
“傲之,平儿此时不知是如何境地,我请求你看在往日和他的情分上,帮我找……”王夫人知道自已不是青城派二人对手。原本的一脸英气消失不见,已经被劫难逼迫着流露出小女人的娇弱,脸上泪痕未干,目光柔柔的向白傲之乞求道。
“不必了!夫人,我将令公子带来了!”王夫人话音未毕,房门被一脚踹开,一人持剑闯入。正是白、曲在回雁楼看见的青城派二人之一。
“师弟,还不将林公子请进来?”他又说道。
“请是请不了了,格老子的,我可以给他丢进来!”另一人从外走了进来,正是回雁楼两人中的另一个。他手中还提着一个人,白傲之定睛看去,岂不正是林平之?
“平儿!”王夫人惨呼。
那人将林平之扔起,一脚踢到王夫人身边。
林平之浑身血迹斑斑,口中也不断溢出鲜血。被母亲抱在怀里,眼中不是对死亡的恐惧,反而是心疼的看着母亲。他又看见旁边站着的白傲之,萎靡的眼中一亮。
“白二……求求你,救救我娘亲,念在——咳咳——”
他咳出两口鲜血,知道自已命在顷刻,转头看向母亲。
“娘,我自宫练剑就好了,就能——保护——”一口血涌出,已经难以清晰的说出话来。
“平儿——”抱着儿子哭得声嘶力竭。
“嘿嘿,夫人,是我那师弟没用,竟然抵挡不住夫人魅力,想要一亲芳泽,才会被你们母子趁机害死。不过不知道他死前尝了夫人几分滋味?”青城派为首那人戏谑道。
“罗人杰!你不得好死!”王夫人亲子命在顷刻,又被他言语侮辱,一时目眦欲裂。站起来就要扑上去和他厮杀,却被白傲之拉住。
“小子,你也是福威镖局的吧,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罗人杰见状道。
“‘英雄豪杰,青城四兽’。我先领教青城派高徒手段,你帮我掠阵。”
伸手将王夫人拉到身后。她被擒下折磨多日,根本剩不下几成战力。罗人杰作为余沧海四大核心弟子‘英雄豪杰’之一,大概比自宫前的林镇南还要弱上一点,已经不在今日的白傲之眼中。
罗人杰更不会将福威镖局中其他人放在眼里,闻言嘿嘿冷笑,松风剑法使出,大喇喇一剑刺出。
白傲之当即单刀上撩。他膂力大,挥刀速度极快。罗人杰一惊,见剑上来不及变化,于是聚力于手臂,硬接了他这一刀。刀剑相交,‘锵’一声响,火花闪烁,长剑被弹了回去。
罗人杰被震得虎口生疼,知道对手比想象中难缠,不禁大惊呼喊。
“师弟,并肩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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