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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夜晚跟市里的夜晚是两个世界,这就像是世外桃源一样。
荣臻走出商会安排的会所,天上一轮弯月悬挂,荣臻抬眼时便诧异了,月亮?
呵,看来京城的天空还是很明净的。
顺着会所走出去,春天了,迎春,海棠,芍药,月季、百花齐放,这百花洲中,更少不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奇花奇草。
荣臻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擦了下鼻翼,香气扑鼻,倒不是太难闻,而是味儿太浓,难道这园里还有夜来香?夜来香可是南方的喜阳植物,在这春寒料峭的时候,京城难道也有?
有轻透空灵的歌声传来,婉转低吟,不仔细听极容易被风吹散。
“夜间也有音乐?”荣臻心情大好,这点来说,这园子的管理考虑得很周到,确实有那么一两个米国时间的人晚上出来散步的,安静的山间就需要来一点轻缓舒适的音乐陪伴。
荣臻朝前方走,声音越来越清楚,荣臻在弧形的拱门出站着,抬眼看着飞舞在花间田野的女子。
When-I-was-just-a-little-girl。
I-asked-my-mother,What-will-I-be?
Will-I-be-pretty?Will-I-be-rich?
Heres-what-she-said-to-me。
Que-sera,sera。
Whatever-will-be,will-be。
The-futures-not-ours-to-see……
那一片葱葱郁郁的薰衣草花田中,一个穿着浅色衣服带着白帽子的女孩儿在花田中走动,她时而跳跃,时而走动,身姿灵活,声音灵透婉转,声线很轻很柔,像在诉说一个动人的传说,也像用歌声跟世间万物问好。
她是夜间的精灵,她踩着不是舞步的舞步,轻快的走着,旋转着。那么轻盈的唱着欢快的童谣,那么纯粹的快乐。
荣臻有一瞬觉得自己走错了地方,像误入仙境的爱丽丝,迷茫,惊奇,迟疑和怀疑并存,却又很想上前一窥究竟。
他一步一步靠近,清润的嗓音轻轻的附和她的歌声,极小心的靠近,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就像靠近一只拍动翅膀的蝴蝶一样,怕一个不小心,她就飞走了。
When-I-grew-up-and-fell-in-love。
I-asked-my-sweetheart-what-lies-ahead。
Will-we-have-rainbows-day-after-day。
Heres-what-my-sweetheart-said……
荣臻站在十七面前,十七停了下来,怪异的看着忽然出现的男人,一个长得不难看的陌生男人。她歪着头毫无顾忌的打量他,良久,他停了下来,垂眼看着她的脚。
“你没穿鞋,不冷吗?”荣臻问。
十七摇头,“哥哥,你终于来了,你来接我的对吗?”
荣臻看着十七,清润的眸色中闪过惊讶和莫名。她的手抓住他的袖口,“哥……”
“我叫荣臻。”荣臻手抬起片刻,想握下她的手,但觉得唐突,又放下。
“荣臻吗?”十七像在问他,也在问自己,是不是这个名字?希望等到的又不希望等到的,是不是这个人?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唱歌?你不休息吗?”荣臻低声反问。
“我想要朋友,它们是我的朋友……”十七轻轻的出声、
荣臻闻言,停顿片刻,大抵猜到了十七是什么情况,这不是正常人会说的话,轻轻笑着,“我做你的朋友吧,我也弹钢琴,会拉二胡,我想我们可以相处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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