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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一分一毫都是从辛依小姐手上花出去的,我们有专人做了账单,如果有疑问,可以问辛依小姐。
陆增这当下就想,只要别让他临时拿账单出来他就能掰过去。
“她一个孩子懂什么?”舅母再度吼了起来。
陆增眼都没眨一下,继续道:“今儿的酒桌你们也看到了,开了五十桌,后面又添了十桌,人没坐满,那钱是算了的,三百一桌,先生你也能算。酒席还是小的,墓地才是大头。那地,得单独走程序,因为占用面积大……”
说生活上的老舅,舅妈都懂,掐指也能一算。可要说起这官场的道道儿来,那他们就不懂了。这年头的土地贵,这谁都知道的,陆增也没有瞎掰,反正真真假假的一通说呗,最后直接把两人给绕晕了。
泄气,接受现实,舅妈不甘心的又问了句:
“真就一分钱不剩?”
陆增摊手,“千真万确,我也是秉公执法,做事那么多人看着的,我敢乱来吗?”
真是说开了什么话都敢说,还秉公执法呢。
辛依小鼻子哼哼,跟陆增对了一眼儿,然后转开,埋头,继续吃她的饭。心里头想着,那么好的口才,张口就能说得天花乱坠的,给人开车也太屈才了,直接做销售去,听说销售拿提成的可有的赚了。
别说,这姑娘后来还真正儿八经的劝过陆增一回,让他有点儿追求,别一辈子给人当司机。那时候陆增是作为那位爷的说客劝她来着,结果被辛依说得哑口无言。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辛依继续扒她的饭粒儿,细嚼慢咽的,不管旁边发生多激烈的事,她依然稳得住。
所以说她性子木呢——
“依依啊,听见老舅说的没有?跟我们去城里住,你一个人住镇上,你姥姥,姥爷都不放心,我跟你舅妈也不放心。”老舅绕着辛依走了几步,又说了一遍。
辛依还是那死样儿,不吭声,不点头也不摇头。
陆增看得眉毛就拧成绳了,这姑娘也算得上奇葩一朵了吧?
伸手直接夺过她捧着的碗,辛依立马抬眼瞪他,陆增道:
“冷了!”
说着给倒一边,从保温的桶子里重新给盛了小半碗出来,没盛多是因为他知道这姑娘蠢,给多少吃多少,撑死也会把面前的东西吃完。
不得不说陆增是个心细如尘的男人,这些方面就要比那些功成名就的男人注意得多得多,比如他老板唐晋腾。
碗推她面前,辛依看了眼也没嫌少也没说合适,捧着碗继续吃。
耳边老舅的声音停了舅妈又上,辛依吃完饭筷子一扔,转身进了房间:
“我要休息了。”
老舅还要追进去呢,陆增给拦住,笑道:
“先生,虽然辛依小姐是你的外甥女,你进去,不合适,她毕竟已经满十八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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