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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张凌尘在张三福身边,虽一直习着太一长生诀,也颇学了些武道之术,整日整日拿着木剑练着,可始终没有触到修行的门槛,当下这个狗儿,别说洞识或者开元,简直直逼半禄,甚至还在不断上涨。这完全不像是他自己。
“张凌尘!”
张三福大喊着近到张凌尘身旁,怎料张凌尘好像谁也不认识,立在原地,像一尊魔头。
“老东西,可恶!”
清风阁上,喝完汤的那位嘴里骂了一句,好像被谁扫了兴。
“吃好没有,吃好回去了。”另一人剔着牙,喝下一大口浓茶,在嘴里涮着,吐在了旁边仆人端着的痰盂里面。
“走吧,看起来,有人不想让我们动他,反正如今寒气直逼那孩子的气海,想也活不了多久了,到时候,再做打算。”
那人骂着,在一众人等簇拥下出了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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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外的街道上,有层层血迹印在雪地里,大雪依旧簌簌,张凌尘只着破烂单衣一件,半个身子露在外面,雪落肩头,仿佛根本不知道冷一样。
张三福再次试探着想要接近张凌尘,可他在要接近他的前一刻,愣住了。
这哪里还是当日那个性格极为温良的少年,说成是杀神也不为过。
张凌尘转身看向张三福,眼神依旧带着杀意。
“凌尘,凌尘,我是你师父啊,我……”
“不想死,就滚开!”
张凌尘一声爆喝,声音也不似往日,更像一个凌厉老者。
“你,你是谁?你不是张凌尘!”
张凌尘眉间,逐渐升起黑色暗纹,似是个人字,又好像某种刀剑类的东西。
天边汇聚起的厚重乌云,仿佛都压了过来,形成倒悬的飓风,黑压压一片,同时又裹胁着乌云,那乌云之中爆发出惊人的雷电,足有数百米之宽的闪电在空中炸开,一道接着一道。
张凌尘悬浮起来,只身来到其中,其余人完全进不到跟前。
延黎国钦天监内,主簿魏守年看着都城北部的异变,紧皱着眉头,手上握着一柄石杵,石杵散出红光。
他当然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可想来,应该还不至于不可控制。
“难道,传言所说的果真要到来了?”
皇宫大内,有穿着蟒袍的太监附在皇帝陛下跟前说着什么,没有人能听见具体。
长生宗内,一干人等聚集在主峰,大多数是宗门内的长老们,可迟迟未见宗主出面。
远处长安岱山之上,有着明黄服饰的老者立于天上,看向此间,始终没有任何动作。
万里之外的荒庭之中,有重瞳黑袍中年人,看向天际,伸出手去,好像摸到了天上的云彩。
游历至苏沐河畔垂钓的李从来李先生,终于钓起一条巴掌大小的鱼,笑了起来,毛驴还站在自己身后。
西域乌兰国天台宗内,有无数僧人正端坐山顶念着经文,经文鸿音浩大,声势盖天,仿佛能度化世间一切邪祟。
吴国境内的剑冢之内,无数把剑剧烈抖动着,中年剑客来到泰山之顶,用了很多力气才将这些剑意压下。
远在南境的跛腿先生从噩梦中惊醒,愣神很久,方才淡淡说了句:“得,还得是我。”
他来到自己的桌前,提起自己用了三十多年的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半天,打开窗户,清风吹来,打了好大一个哈欠,好像这才从睡梦中醒来。
他不慌不忙,将那张纸向着北方扔出。
那纸飘飘然间,变得巨大,有无数金色铭文从纸上跃起,化成一根金丝线,穿过云层,向着长安城飞去。
张凌尘仍在那飓风之中,大声呐喊着,闪电无数次击中他的身体,却没有伤及分毫。
“这怎么办?快想想办法啊。”
三娘似乎急坏了,站在地上六神无主。
很快,风引雪动,周遭所有的雪花被卷成冰,贴上飓风,仿若巨大的冰团。
这样下去,长安恐也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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