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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亲的时候才不做鞋袜呢!”郁棠得意地道,“我让阿爹直接到成衣铺子里去定做。”
郁远没了办法,急得团团转。
郁棠哈哈大笑,道:“那你陪不陪我去杭州?”
“去,去,去。”郁远立刻道。
“那你想个咱们去杭州的借口。”郁棠继续奴役郁远。
看郁远的样子,等他结婚了,他肯定是对老婆孩子最亲,她是指使不动了,趁着现在还有机会,就不能随便放过他。
郁远立马答应了。
郁棠这才满意地和郁远回到燃了银霜炭大火盆的厅堂内。
不知道是为了报复李家,还是惦记着安抚相小姐用的绢花,郁远很快就想好了带郁棠去杭州城的借口——郁家的漆器铺子重新开业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他得去杭州城看看别人家的漆器铺子里都卖的是些什么样子的货,带了郁棠去则是由她帮着看看那些漆器上都雕的是些什么图样,最好是能回来再描个图给师傅们看看。明年开春也好知道做些什么漆器放在铺子里卖。
“阿棠她能行吗?”郁文怀疑道,“她画个画眉像山雀似的,你就不怕她把图样画成四不像?”
郁棠气得不想说话。
郁远则笑道:“可阿棠聪明啊!要是只是想去描个图样,我还不如带铺子里的师傅呢!”
“那倒也是。”郁文听着又得意起来,吩咐郁棠道,“你可得看仔细了,别让你阿兄回来后没办法在你大伯父面前交差啊!”
“您就放心好了,”郁棠大言不惭地道,“等我和阿兄回来,明年保证让铺子里卖的货大变样。”
郁文和郁博压根不相信,只当郁棠是在说大话,却也同意了郁远带郁棠去杭州城看看的事,陈氏还悄悄地给了郁棠二两银子,让她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买点回来,还道:“要是没有喜欢的也别乱买,等到明年开春了,我和你大伯母还会去趟杭州城,到时候再给你买点穿的戴的也不迟。”
郁棠开开心心地应了。
坐船那天郁棠又穿了件油绿色粗布素面褙子,梳着丫髻,拢着衣袖挽了个青色的粗布印花包袱,包了同色的粗布头巾,和郁远去了杭州城。
路上郁远怕她吹了风,寻了个角落的位置,去向船家讨了热水给郁棠灌了个汤婆子塞到怀里,悄声问她:“你准备怎么给顾家报信?”
别人的事郁棠可能说不清楚,顾曦的事她可太了解了。
为了不让郁远担心,郁棠悄声道:“我早就打听清楚了。那顾小姐有个乳娘,从前是顾太太的陪嫁丫鬟,对顾小姐再忠心不过了。她有个儿子在顾家武林门那里一个卖绸缎的铺子里当小伙计,每隔半个月,顾小姐的乳娘就会想办法出府去看看这个儿子。到时候我们去碰碰那个乳娘,装做无意地把李家的事告诉那个乳娘。乳娘听了流言蜚语,肯定是要去打听的。我寻思着过了这些日子,临安城的这些事也应该传到杭州城里去了。”
郁远连连称好,道:“若是顾家因此能和李家退了亲就最好不过了。”
郁棠没有回话,而是转移了话题,道:“这次我们还是住在如意客栈吗?”
如意客栈离武林门有点远,但老板、老板娘都很熟,前面还是裴家的当铺,佟大掌柜的弟弟在那儿当大掌柜,想想就觉得亲切。
郁远估计也是这么想的,道:“你不是说还要买点做头花的材料吗?那边离得近一点。”
郁棠就抱怨道:“阿兄,你以后要学得机灵点。谁家的并蒂莲上落的是蝴蝶。蝴蝶翩跹,却成双成对,转眼即逝。要落,也落的是蜻蜓。以后你要是不懂这些,就问阿嫂,别自己拿主意。这次我们去了杭州城,我好好帮你找找,做几滴露珠落在并蒂莲上,那才好看呢!”
郁远嘿嘿地笑。
很快船到码头,他们买了点吃的,去了御河街如意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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