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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我动的手!既然你们已经查到了,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季思娴瞪着眼睛看着他:“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恨她!”建方抬起头,颤抖着伸出手,指着潘皇后所站的方向。
潘氏见状,不由拧住了眉心:“放肆,本宫对你,根本没什么印象。你一个在毓舒宫当差的下人,怎么好好地恨到了本宫的头上,真是可笑!”
“我的妹妹,名叫溯芳,五年前,曾在未央宫做过一段时间的杂役宫女。”
听他这么说,潘氏露出了费解的神色。
建方露出了嘲讽的神色:“看样子,皇后娘娘对她已经毫无印象了。也对,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粗使奴婢,连去内殿伺候您的机会都没有,又怎么会让您这位高高在上的六宫之主,有一丝的印象呢?”
蔚呈肃不满追问:“你说的这个叫溯芳的宫女,跟你故意恐吓皇后有什么关系?”
“五年前,她帮皇后煮药的时候,因为不慎手滑,打翻了药罐,就被人带了下去,活活打死。她死的时候,才十六岁!而我这个无能的兄长,只能远远地看着自己的亲妹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等死,却什么都做不了……”
说到这里,建方的眼底一片猩红:“所以,我不该对皇后怀恨在心吗!这宫里人人都说,皇后娘娘宅心仁厚,是菩萨心肠,那为何你这样一个心善的人,连一个十六岁的半大孩子,都不能宽恕!一碗汤药,竟比起一条人命,还要贵重吗!”
潘氏的呼吸微微急促了起来,她朝景蓝看了看,景蓝有些迟疑着开口:“回娘娘,几年前,确实有个小宫女打翻了您的药汤被罚了二十板子。不过,那次的情况有些特殊,那药里有一味天山雪莲,是西域使臣来我朝做客时相送的礼物。皇上特意赏赐给您,说是对您的身体大有裨益,却因为那小宫女毛手毛脚给毁了,她这才会得了惩罚。”
蔚呈肃面容冷峻:“如此说来,这样的处罚也是那宫女应得的,不算皇后之过。你这太监,却将一腔怨恨发泄到皇后的身上,实在可恨!”
季思娴也指着他怒骂道:“该死的东西,在这宫里,凡是主子给的,雷霆雨露,身为下人都该受着!你妹妹因开罪皇后出了事,也是她咎由自取,你倒好,这般包藏恨意,还连累到本宫的头上来了!你这是,陷本宫于不义啊!”
说完,季思娴又转向潘皇后,啜泣了起来:“皇后娘娘,臣妾哪能晓得,这毓舒宫里竟有这么一个祸害!要是知道他对您的怨恨,臣妾一早就该处死他。此事,是臣妾治下不严,才令皇后娘娘受惊,臣妾知错!”
潘氏深吸了几口气:“皇上觉得,这桩事应该如何处置?”
蔚呈肃双手背在身后,目光从建方和季思娴的身上扫过。
“刁奴害主,罪无可恕,带下去,乱棍打死!至于季贵妃……你代理六宫,却对自己宫中的奴才疏于管束,实在叫人失望!即日起,六宫职权回归未央宫,若皇后身体欠安,可嘱咐德妃协理。”
纵然愤懑不甘到极点,季思娴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应下。
毕竟,派人暗害皇后乃是死罪,建方能借由他妹妹之事来圆了其中的因果,于她而言,已经算躲过一劫了!
可这么一来,皇后不仅无恙,还能收回权柄,更让她失去了得力的左膀右臂。
怎么算,都是血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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