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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老利特睡眼惺忪,用精灵语说道:“是哪里来的客户,要买药还是要看病?”
老利特在森林里属于“爱干净”的人,胡子顺毛,和魔药工坊老板“一脉相承”的脑袋光溜,长得相当慈祥。他脑袋上带着一个别着羽毛的皮帽子,这一醒过来,便赶紧带上,遮住锃光瓦亮的脑门。
爱维格从怀里先掏出了一袋精灵钱币。她踮着脚,尽可能在这一大坨,看上去像巨型猫咪呕出来的毛团的遮挡下露个脸。
“您好先生,”小个子魔女脆生生地用精灵语说道:“如果您能为我解惑,那么这一袋钱币都是您的。”
老利特听到钱,眨眨眼,似乎从睡懵的状态里清醒过来了。他从吱嘎吱嘎作响的躺椅上坐起身,却没有去拿那袋钱币,而是扶正了皮帽,饶有兴趣地看着爱维格。
“你是哪家来的小姐?”老利特的大胡子动来动去:“一看就知道不是森林的住民——你不知道这里最不值钱的就是钱吗?”
不过他似乎对“孩子”态度很好,满是皱纹的脸上咧出一个笑,圆溜溜的灰色眼睛眯成了弯月亮:“说吧,孩子,老利特能为您做什么?”
爱维格没穿学院的制服,穿的是古特密提夫人帮忙改的卡梅利的旧衣服——粉红色的毛衣上织了好多白色花,小姑娘蓬松的卷发衬的脸蛋更加的可爱,爱维格干脆将错就错,继续孩子气地说道:“我想知道,您这里有什么禁忌魔药吗?”
老利特哈哈大笑,指着小个子女巫:“你是来探险的孩子吗?哈哈哈哈哈哈!”
他像个慈祥地祖父一样,背着手倾过身子,小声对爱维格说道:“你想要什么魔药啊?是让人变成老鼠的药,还是能考出高分的魔药?”
他似乎把爱维格认成是哪个私自跑出来的贵族小姐,老利特的口吻听上去像是再逗孩子玩。
爱维格也凑近了,只一句话,就让老利特笑容尽失:“我想要因弗厄尔农的呼唤,你这里可以做出来吗?”
房间里的气氛一剎那冰冻三尺。老利特往后退了退,他脸上粗犷的眉毛皱了起来,胡子颤抖着,警觉地说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他往后连退几步,手已经放在了一跳布条上:“你、你快离开,不然我就要叫人了!快走!”
但老利特还没来得及拉响警报,那绳子就被一道风刃割断了——爱维格抬起手,手掌心出现了一个小型风暴团。
“如果您不想随着房子一起上天,”小个子魔女笑得十分狡黠:“最好回答我的问题,利特先生,毕竟在大森林里最重要的是命不是吗?”
公主毒杀案(6)
老利特一时不查,居然被小个子“女孩”占了上风。
“利特先生。”爱维格尽可能保持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好不刺激到老利特,以免他做出什么鱼死网破的事儿来:“请原谅的我冒昧。”
“只要您回答我的问题,我保证,这里就和我从没出现过一样。”爱维格将手里的风暴团举高了些,她说着嘟嘟嘴,嘻嘻一笑:“但是如果您不配合,我只能把这里全轰飞了。”
这简直就是典型的“不配合就掀桌”,相当无赖,老利特头回在外来人身上栽个跟头,气的胡须乱颤:“你——你好不讲理!”
“讲理?”爱维格歪歪头,笑得像只小狐貍:“深渊森林里也讲道理吗?”
老利特气的胡子直抖,发福的肚子微微鼓动着,眼珠都要瞪飞来了。
爱维格收起笑容,严肃起来:“利特先生,废话就不要再重复了。我再问一遍,因弗厄尔农的呼唤,你这里能买到吗?”
老利特忌惮地看着爱维格手里的风暴团,他眼神来来回回扫视片刻,声音硬邦邦地说道:“……可以,多年前我曾经看到过药方,我过目不忘所以——哦看在提芙厄的份儿上,你到底想干嘛?!”
“有人因为这种药死了,先生,而您是最可能制作出这种药的人。”爱维格手里的风暴团已经开始出现了闪电,小个子女巫皱着眉,眼里是从未有过的严厉:“我相信您不是故意的,我想知道,是谁从你这里得到这种魔药?”
老利特的眼睛瞪大了。他难以置信地盯着爱维格看了半天,确认她没有撒谎。
“哦天哪……我的天……你等等!”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慌慌张张的扶正自己的帽子,叮呤咣啷冲着旁边坠着帘子的卧室跑过去。
老利特撅着大屁股在一个箱子里噼里啪啦翻了半天,末了猛的直起腰,差点把头上的帽子甩出去。
“哦……天哪,这到底怎么回事,”老利特惶恐不已,他微微发福的身体颤抖着:“我箱子的里的魔药样品不见了!”
爱维格收起手里的风暴团。尽管她个子娇小,挤到那逼仄的卧室还是有点困难。
那大箱子拉开之后,里面一排排架子像摩天轮一样陈列,看上去应该是施展了空间魔法。
老利特收藏了相当庞大的魔药,那整个“摩天轮”的直径看上去起码有几十米。
“你看,这里,”老利特转动着轮子,把丢失了一瓶药的架子给爱维格看:“我喜欢把所有种类的魔药做一点作为收藏……有人取走了这一瓶——这是什么时候,这人怎么打开的我的箱子!!”
“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了,先生。”爱维格拍了拍惊慌失措的老魔药师:“我需要您想一想,有哪位外来者可能偷走了这瓶药?”
“哦……那可太多了。”老利特捂着额头,整个人像失去魂儿一样一屁股坐在床边:“在您来之前,我近期只接待过三个外来者,一位是我老朋友派来的,想拜托我再看看他亲爱的孩子,一位不认识,脸上被施展了遮挡的黑雾,还有一位今天上午刚来,看上去是哪个贵族,身边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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