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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裴莺从外面回来、被卫兵请到书房外时,恰好听到一众谋士劝霍霆山于春分登基。
裴莺听里面的公孙良说:“国不可长久无君,主公,春分正是好时节。开基创业,既宏盛世之舆图,应天顺人,宜正大君之宝位。”①
脚步声近,书房内议论声止。
“咯吱。”房门推开。
裴莺看见房中有不少人,有武将,也有谋士。
见来的是裴莺,霍霆山露出笑容:“夫人来了。”
而后他毫无遮掩地说起方才,又问裴莺的意见,“夫人觉得春分如何?”
大有如果她说好,他就定下这一天。
所有人的目光霎时落在裴莺身上,有几人情绪特别外露,恨不得立马替她说一句“这一日极好”。
裴莺:“……”
“我不会看吉日,你还是问问先生们。”裴莺把这个球踢回去。
登基需要准备之事定然不少,春分至今只有小半个月,时间紧了会仓促、也累得慌,而她若是往后推日子,他那些幕僚心里说不定有意见。
总之裴莺是不想沾手的。
她喊他去问先生们,但是霍霆山摸了摸下巴,最后说:“立夏吧,到时两个仪式一并办了。”
熊茂不解问道:“大将军,何来的两个仪式?”
不止他一人有这般的疑惑。
霍霆山看了眼裴莺,见她眼里有好奇,显然也未想明白,“我欲将封后仪式也定在那一日。”
此话落下,裴莺愣住了,而有人微微变了面色。
“主公,以前未有这般的先例……”
霍霆山截断他的话,“震天雷、百炼钢之物此前也未曾出现,如今还不是降世了?有些事事在人为,没有先例,就开个先例出来。”
话毕,霍霆山还多看了眼方才话说之人,而那些还想劝的人通通哑然。
“就这般定了。”霍霆山沉声道。
他到底是从战场里走出来的,北地匈奴、幽州以南的地域皆由他平定,而非从父辈手中接过胜利果实。
他如今的班底皆是他一手组建,其内并无任何父辈级的元老,正因如此,霍霆山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他说就那般定了,那就是这般定了。
公孙良率先拱手作揖,“主公说的是,先例就是用来开创的,且主母为我军劳心劳力、付出良多,那封后仪式定在那日甚是合理。”
柯左偷偷瞥了公孙良一眼,心道这老家伙倒是会见风使舵,开口也快。
他虽投幽州军不足五载,却也摸清楚了主公的性格,有些事他意已决,那旁人是说干了嘴、说破了天,都无法令其更改主意。
很明显,主公很早就打算将登基和封后两个仪式一起办了。
说句不好听的,如今跳出来强烈反对主公此项提议者,说不准会被主公悄悄记上一笔。
裴莺坐在霍霆山旁边的案桌上,本以为只是像以往般来书房旁听一二,没想到“战火”转眼烧到自己身上。
立夏,距今还有两个月。
还行,这不算很匆忙。
“此事既已议定,那就到下一事。”霍霆山单方面“议定”后,继续道:“清算纪党后,许多职位空了出来,仪式可以暂缓,然而职位却不能空缺两个月,众位于官职方面有何意向或建议?”
这话颇有让他们自个挑官职先上任的意思,但精明的人都知晓,这让你挑,不是真的让你随心所欲。
最后是否拍板,还是主公说了算。甚至如果出言不当,让上峰觉得你意图贪些什么,反而不美。
所以霍霆山这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
霍霆山见状扬眉,“都没意向或建议?不该如此才是。”
柯左斟酌着开口:“主公,我等先前并无接触官职,匆忙上任怕许多地方会顾及不周。不如先命之前被捋下来的官吏的副手暂且顶替一段时间,我等再在副手旁边观摩和协助,若这批人安分,往后也不是不能考虑提一提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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