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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得够谨慎,可惜抵不过风雪冻人。”
贺冬啧了声,和大家低声商量怎么把这间屋子夺过来,最后看向星央,“你小子既然是这里的人,去叫门的话,应该能把人骗出来。门一开,我们再一起上,三下五除二快速解决,不给他们报信或是求援的机会。”
沉思了许久的贺灵朝也看着星央,但不是为了让他去做诱饵,“你知道冬叔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他歪头想了一会儿,迟疑地说:“就是要和他们打架?”
贺冬试图理解这少年的思路:“差不多吧。”
“可老爷们有刀有铁鞭,会把人吊起来打死的。”
贺冬:“……刚刚差点被打死的是你先前伺候的那个老爷,不是你吧?”
“是哦。”星央回忆了一下,陷入剧烈的头脑交战中。过往的经验告诉他不能违逆那些老爷们,否则要吃大苦头;但正如这位大叔所说,他们刚刚在山下院子里不止打晕了最大的老爷,还打死了好几个管事的老爷。
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推翻了,他有些不确定地认真地问:“我们真的可以打他们吗?不会被罚吗?明天还能有饭吃吗?”
他问完贺冬,又去看贺灵朝。
“他们都是坏人,把你还有你那些兄弟禁锢在这里奴役,是不对的,违反律法的。”贺灵朝说:“你能听明白吗?”
星央摇头,但他能分辨对方的情绪,遂努力地理解:“就是可以打他们的意思?”
贺灵朝转换思路,用他的话回答:“对,打赢他们,你就自由了,不用再回到山谷里。”
再也不用回去了吗?星央脱口而出:“那我的兄弟们呢?”
“他们也会和你一样,离开谷里,不用再这样没日没夜的干活,还要挨打。”
“是这样的吗?”少年裹着不合身的斗篷,自言自语般问完,突然转身跑向那座小屋。
剩下三人都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跟着奔过去的时候,星央已经在“砰砰砰”地砸门。
屋里传出一句甘沙话,带着凶狠与不耐烦。
星央大声回了一句方言,门没开,又吼了一句,门被从里打开。
贺灵朝只看到似乎是个脸上有刀疤的汉子开的门,下一刻,星央就扑了上去,将那汉子猝不及防地压倒在地,抓着对方的头发一扭,将那张满是横肉的脸对着泥巴地,又快又猛地砸起来。
那汉子的手脚只扑腾了两下,就瘫软下去,再也没有动作。
屋里还有一个汉子,抓着酒坛摇摇晃晃地走过来。然而还没等他举起酒坛,贺冬当胸一脚踹过去,紧随而来的护卫在要害补上一刀,便让他做了醉死鬼。
“星央!”贺灵朝怕少年气血上头起癔怔,大喝一声,令他住手。
后者喉中发出猛兽咆哮一般的呜咽,回过头,眼神却清亮亮,如屋外的雪地,如天上的星星。
“我打赢了?”他松开手中的头发,将那张满是血和泥的脸看了又看,确认这人已经死了,高兴地说:“我打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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