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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还是要注意保重身体,您要累倒了,户部可就没人了,说不定还得把陆潜辛提回来。”
一句话损几个人,户部侍郎顿时坐不住,谢延卿叫住他,起身说:“今年的决算初稿已经呈上,待相爷批复了,就差人送回户部。下官等不住,就不多逗留了。”
秦毓章颔首以示回应。
户部的两人一走,傅禹成就冲到前者案前,“我的相爷啊,您是一点儿不着急吗?”
“急什么?”秦毓章写下最后一笔,又从头检查。
傅禹成一时语塞。
“户部的年报就在这里,这仗决计打不起来,那本堂有什么可急的。”秦毓章淡淡地说:“他们试图扳倒我,而我要屹立不倒,这就像角力,动嘴皮子没用,使力气才有用。”
大理寺卿这时才说:“凌晨仵作验尸,那使臣死因是颈骨断裂。然而他身上还有一处刀伤,伤口虽不致命,但刀上抹了毒,若使臣没有被拧断脖子,再过半个时辰,就会死于毒发。显然拧脖子的刺客不知道使臣中了毒,这说明他和出刀的不是一波人。”
傅禹成:“嗬,要这使臣命的人还不少。”
“出刀的死士伪装成了驿吏,被抓到当时就自尽了。然而根据在现场的目击者口供,还有两名伪装成南越奴隶的刺客,一个在中途试图下手未能成功,另一个最后得手。这两人都逃掉了。且在目击者描述里,这两人没有任何互动,行为表现也完全不同,我们法司倾向于他俩没有关联。”
大理寺卿进行总结:“也就是说,昨晚这使臣身边很可能潜伏了三拨刺客,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不死也得死。”
傅禹成也:“什么目击者,不就是顾家那个和长安郡主在现场。要我说,万一是他们俩联手,或者当中哪个人暗度陈仓……”
“可不能这么猜。”钱书醒出声。他很少插话,但傅禹成没再说下去。
大理寺卿点点头:“这两位被证明不曾接近使臣身周,理论上来说没有机会捏断使臣的脖子。”
秦毓章忙完手头的事,吩咐道:“看看这案子会查出些什么罢,元礼你带人去从旁协助刑部,有进展了再送消息来。”
大理寺卿应声告退。
傅禹成却心道,贺鸿锦又不跟咱们穿一条裤子,等查出些什么来那不就晚了吗?虽然不是他们下的手,但万一被栽赃嫁祸,反应不及,不还是得完犊子?
他心里着急,又不能太表现出来,就问:“那咱们现在就这么等着?”
“你先把工部今年的账好好平一平。”秦毓章不多说,只抬手示意对方赶紧滚蛋。
待堂内终于安静下来,钱书醒送上一小卷叠得很细的草纸,低声说:“傅大人在南越使臣那里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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