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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禹王屁滚尿流地被人墙护着冲下楼,短暂地交兵之后,被起义军顺利制住。
顾横之没有太过在意,直到另一名大贵族也是交禹王的兄弟,试图趁乱冲出重围。
他拨开左右的起义军,亲自过去把那人抓住,打断了双腿扔到露台上。
这场突袭彻底结束。裴明悯也恢复了些精力,过来低声问他:“王大人呢?”
“带走他的不是起义军。”顾横之不太确定地说:“我猜测是你祖父。”
“……我爷爷?”裴明悯惊得不知该作何感想,半晌才整理好表情,暂且不计较此事,“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顾横之毫不迟疑:“我要回剑门关。”
裴明悯则沉吟道:“使团其他人还被关着,我得去救他们出来,和他们一起。看起义军的反应,我怕他们放过大祭司,必须解决掉他才行。还有先前联系忠义侯那件事……这样,你先走,我和使团把事情处理完就回京。”
顾横之本就是私下跟着使团来的南越,不再有需要他做的事,独自离开也没有异议。
他向起义军首领告辞,牵了两匹马,将那名只剩出气没有进气的大贵族绑上马背,便打马向北,扎进了苍溪林海。
连奔两日,才走出林海,走上夹在绝壁之间沿地势起升的关道。
漫山遍野的火棘早已褪去鲜红外衣,变成蕴满生机的绿。他在拔地而起的关楼百步远勒马,将载了一路的南越贵族拽到关前,在守关将士的喝问下摘掉斗笠。
“是我。”
闻讯前来的守将正是去岁中秋与顾横之一起驻扎在此的杨将军。他伤好之后,向大帅请求在剑门关多镇守一年,年节也不曾回家。每日除了值守,就是为阵亡的同袍刻碑。
此时相见,看到那个南越人,瞬间明白用意,“二公子啊。”
顾横之什么都没说,拖着只剩出气的南越贵族,到烈士碑前,上香时才哑声道:“顾钰,前来祭奠。”
祸首已斩,望诸位泉下安息,魂归旧土。
长风自火棘岭流淌过剑门关,树涛阵阵,军旗猎猎。犹如颂声,献给在此抛洒热血的所有将士。
五月中旬,西北军与凉人交战已有一月,逐渐摸出了敌军的作战规律。
他们兵马未动,斥候与细作先行。以铸邪怒月为首的西凉将领再根据反馈回来的情报,选择进攻目标并布置战术,以足够的骑兵为先锋,对目标进行精准而迅速的打击;步兵在后作为兵源保障,并在骑兵摧毁敌对力量之后,接手占地巩固战果。
这样的作战方式对骑兵、马匹以及辎重消耗都极大,所以他们打完一战,至少要休整三到五日,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就像涨潮时的海浪,凭借情报优势与兵力优势,一波一波地向岸上推进。
仙慈关据此调整了防守策略。
一是尽量阻断对方的情报来源。王义先从年初就开始肃清内部,但那时他们只能管到自己,现在则有立场与理由请总督府协同,缉查整个秦甘路的官僚属吏。
二是改变作战方式。将原本呈线状排开的十来个营点收缩为几个军团,皆配备车营,只把住几处战略要地,并加大军团之间的塘骑巡逻联系,以应对西凉骑兵的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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