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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盛夏,亦或是沈昔澜。
就这样,彼此沉默良久,反倒是盛夏忽然动了。
白皙纤细的手指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一颗水果糖,“刺啦”一声轻响,撕开了包装,然后放进了自己的口中。
沈昔澜一直紧盯着盛夏,目光自然而然地跟随着她的动作,从口袋漂移到唇边,见她真的只是吃糖,心下反倒是一怔。
沈昔澜忽然忆起那年,在校园里初见她时的情景。
恰逢夏末时,沈昔澜孤身一身站在b大的校园,第一次身处于全然陌生的环境里,彷徨又无措。
身旁忽然就伸出了一只素白的手,她抬起头,见那人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炫目的阳光下,她白净的小脸上仿佛有光芒在跳动,明媚似朝阳。
对方见她看来,向前伸了伸夹着一张湿巾的手,笑声清脆真挚:“我叫秦旖,你也是今年的新生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沈昔澜沉默地看着她脸上温暖柔和的微笑,第一次,没有怀疑对方的初衷,反而有些发愣地回答她:“沈昔澜,法学院新生。”
秦旖“啊”了一声,那双透亮的星眸一亮,瞬间闪过惊喜,映着细碎的日光,越发熠熠闪耀。
“同学你好。”她再次郑重地伸出手来,声色清亮温柔,“秦旖,国际法一年级。”
彼时,她是秦旖,不是盛夏。
她们同宿三年,她从不吃糖
又一声撕破糖纸的轻响,沈昔澜再次看向对面的人。
她依然低垂着眉眼,懒懒地维持着与之前相同的姿势,除了偶尔鼓起的嘴角外,仿佛什么都没有变化,甚至连眼神,也是自进门起从未正视过沈昔澜。
“旖旖……”沈昔澜忽然低低地唤了一声,手指攥紧裙摆,“你为什么……要回来?”
“嘎嘣”一声,是水果糖被咬碎的声音。
旖旖?
盛夏自嘲地一笑,嘴角勾起弧度,讽刺十足。
有多久没再听人喊过她这个名字了呢?
沈昔澜注视着面前这个周身气质冷然的女孩子,心里忽然多了几分不确定。
还没细想,就听到对面的人清晰而坚定地说:“盛夏,是我的名字。”
“你……”沈昔澜抬起眼来,猝不及防地正对上盛夏眼底那幽深难辨的目光,脸色一变,忽然眼睛发酸,一句话就这样冲口而出。
“你还是我认识的……秦旖吗?”
看着沈昔澜眼眶红红,要哭不哭的模样,盛夏却忽然笑了出来。
笑意却是冰冷的,未达眼底。
“秦旖?”盛夏轻嗤一声,一字一顿:“她早就死了。”
“她早已经死在母亲出殡前一晚的灵堂里了。”见沈昔澜满眼不可置信,盛夏忽然起身,走向沈昔澜,唇边笑意不减反增,声音渐轻渐低,“一场大火,不止让她母亲尸骨无存,也把秦旖烧死了啊。”
说着,盛夏逼近沙发上的沈昔澜,伸手捏住对方闪躲着的下巴,声音寒凉,如淬冰霜,“沈昔澜,你知道那场火是谁做的?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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