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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向了另一位贵女——顾楠。
顾楠是镇远侯世子顾善之女,此次侯府举宴,她就是当仁不让的主家。如今出了这事,她这个主人断没有置身事外的道理,总要出面转圜一二。
只是,此时的顾楠却是一脸为难,绞着帕子站在香山县主与陈漌之间,想要上前劝解,却又深觉不好开口。
一方面是国公府嫡长孙女,另一方面则是长公主之女,哪一头都不好得罪,万一说错了哪句话,他们镇远侯府也要搭进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你瞧瞧你,好好的一场春宴,却被你给搅成了这样,你便不觉得羞愧么?”郭媛好整以暇地换了个坐姿,面色仍旧冰冷。
陈漌昂头望向窗外,只觉得头晕眼花,两条腿直打飘。往常总是挺得很直的腰背,此刻亦像是压上了千斤巨石,压得她喘气都困难。
她怎么可能会去偷什么九环螭珮?
她的眼皮子就那么浅?
想她陈漌乃是成国公世子之女,母亲许氏出自鼎鼎大名的清贵世家许家,大外祖父许慎官至礼部左侍郎、外祖父许忧是侍读学士,二人皆有入阁的可能。
论出身,她陈漌是少有的高贵,论相貌才情,她更是京城翘楚,与同样风头极盛的郭媛不相上下。
她犯得着做这种自甘下贱的事么?
“九环螭珮不是我拿的,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陈漌竭力压抑住心头怒火,苍白的脸上涌起不正常的潮红,原本清丽的面容也因此而显出了几许扭曲。
她觉得屈辱至极,可与此同时,心底却又在阵阵发寒。
一切都太凑巧了。
无论是事情发生的时机、还是郭媛摆出来的所谓人证与物证,抑或是结合前因后果去想,对方的指证都没有一点破绽。
除了拒不承认,陈漌根本无计可施。
“你说不是你拿的,可却有人亲眼看见你盗玉、摔玉,方才你不也听到了证人的话了吗?”郭媛一点也不急,看着陈漌的眼神锐利无匹,如同猎人注视猎物。
“那小丫头满口胡言,分明就是冤枉人!”陈漌大力地甩了一下衣袖,怒目看向跪在圆桌前的人。
那是个穿着宝蓝掐牙背心的小丫鬟,也就十多岁的样子,低头缩肩,看上去很是弱小。
方才就是她,一口咬定亲眼瞧见陈漌偷了玉,还说尾随她去了净房,眼瞅着她在净房里摔碎了玉珮。如果没有她的指证,郭媛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底气,当众就把事情给抖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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