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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燃故作无奈的说道,“我现在担心的是零露她爹知道了,会不会把我给撕了。”
负责解释的那位心惊肉跳的骂了一句,接着又胆颤心惊的看了眼卫燃的方向,压低声音说道,“你自己嘴上没站岗的不要紧,可别连累我们,那位爷可是美香的表弟1
美香笃定的说道,“前段时间唐大哥出事之后,关家姐弟就紧急转移了,现在说不好鬼子正怀疑他们俩呢,那位关家老爹巴不得给他闺女找个外逃的借口。”
“嗨1
说到这里,美香却换回了母语,朝那些仍在忙碌的姑娘们问道,“印完了吗?”
“这首歌叫什么?”卫燃等秋实下台之后好奇的问道。
目送着美香和茉莉带着那个破衣烂袄的小乞丐走进了繁华的劝业场,卫燃借着大衣口袋的掩护取出烟盒打开看了一眼,随后又“啪”的一声扣上烟盒左右看了看,朝着站在不远处看热闹的陈狗鱼打了个响指,颇有些颐指气使的招呼道,“卖烟那个,过来1
“基本稳定了”
“会”
“你们几个不长眼的可躲着他点走”
另一个带着浓郁大麻花口音的黄包车夫说道,“就您问的介问题就能知道,您一准不是本地人。”
“刚才那阔太太是谁啊?”
“那是刚刚那个阔太太的相好?”另一个叼着烟袋的黄包车夫抢答道。
“印完了”
没等开启新的话题,负责驾车的陶灿华突兀的说道,同时也稍稍降低了车速。
跟在美香的身后钻进这扇小门,卫燃发现,这通往隐藏地下室的通道里,挂着的棉帘子比上次进来的时候更多了一些。
这小乞丐双眼通红的连连应着,原本想拿起他那讨饭的破碗,但还没等他伸手,那破碗却已经被茉莉一脚踢到了路灯杆上撞的粉碎。
说话间,一行四人已经钻进了那辆鬼子轿车,陶灿华也熟练的启动了车子,碾压着积雪离开小院,顶着仍在飘落的细小雪花,径直开往了劝业场的方向。
这下,卫燃也懒得问了,索性在那些轮番献唱的小姑娘们的歌曲声中,和沃尔克打着配合,将输掉的大洋又给赢了回来。
穿过一道又一层的棉帘子,当他们二人最终站在那扇铁门的门口时,卫燃不由的愣了愣。
然而,让他绝望的是,当他试图将这个关键信息透露给这俩漂亮表姐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不但根本张不开嘴,甚至整个人都僵住动都动不了,尤其他的喉咙处和左手虎口的纹身位置,更是火辣辣的像是被蝎子蛰了一样。
坐在副驾驶的卫燃在陶灿华艰难忍住的笑意中骂骂咧咧的吆喝道,“你过来,拉着老子去一趟乱坟岗,等到了地儿,你特码自己选个坑,老子今天辛苦辛苦,亲手把你埋瓷实了。”
“那位爷背后是谁啊?”又一个黄包车夫不解的问道。
在一轮又一轮的牌局中,戏台上的表演也几乎没有停过,或是歌曲,或是唱戏,又或是评书、大鼓。
“是他”
只不过,那孩子却并没有走下台阶,反而重新跪下,郑重的朝钻进车子里的美香再次磕了三个响头,随后抹了抹眼泪,转身又钻进了劝业场,去做刚刚那位美香小姐帮他从劝业场的一位经理那里求来的,打扫厕所的工作。
“那行,都上去吃饭吧,记得把大字报放在车上。”
那幽怨少妇一脸可怜相的说道,“我打小就没念几年书,哪学的来那个呀。”
许克勤立刻捧着烟匣子跑了过来,热情的问道,“爷,您买什么烟?”
这一番吵吵闹闹,等到地下室里的自鸣钟开始六点整报时的时候,那些太太们,以及染谷夫妇和沃尔克也相继离场,只留下了桌子上或多或少的茶水钱以及满地的果皮垃圾。
卫燃虽然听不出那些孩子们唱的好坏,但仅仅短短两年时间就能登台演出,即便唱的不好,也足以证明这些孩子们的努力,更何况,刚刚他下来的时候,那俩蒙着眼睛在戏台上对打而且打的有声有色,这就足以说明很多东西了。
不得不承认,这短短两年多的时间,美香确实把这书寓经营的有声有色。
“茉莉”
美香话音未落,那三个豆蔻年华的姑娘们,或是拎起垃圾桶,或是拎上一个四四方方能有鞋盒大小的纸包,又或是拎起了门外的痰盂,相继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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